第4章 男兒當自強

“先回去再說。”

淩仙卻知道這件事情遠沒有結束，很快陳家就會瘋狂報復，必須未雨綢繆，他可不會因為一時沖動，就將淩家推入到火山之中。

淩仙如今威望極高，族老們對這個決定也沒有異議，於是一群人很快回到了大宅裏。

……

淩家堡恢宏如昔，門前卻聚滿了族人，黑壓壓的甚是醒目，不過最顯眼的還是躺在擔架上的三叔。

“族長回來了。”

“仙哥兒回來了。”

……

看見他們的身影，族人們開始騷動，有的畏懼，有的驚恐，但也有不少少年子弟，緊握拳頭，一臉興奮。

顯然，消息已經傳到了這裏，難怪族人們會患得患失的驚悸，淩家已經多少年沒有這麽揚眉吐氣，是個人，就會有血性地。

可想到與陳家交惡，對方接下來可能的報復，一些族老心中又開始打鼓，不是他們膽小怯弱，而是淩家，已經沉寂太久了。

習慣了忍讓，習慣了退縮。

淩仙的強勢表現，讓他們有些無所適從，不知道是對是錯。

淩仙目光掃過，已將眾人的表情盡納入眼底了。

他沒有退縮。

作為一族之長，應該有沉穩的氣度，自己闖的禍，自己扛，何況今天從頭到尾，他並不覺得自己有錯。

一味忍讓換不來對方的憐憫，尊重建立在力量的基礎上，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，自然是人盡可欺。

而他要的淩家，絕不是這樣。

“三叔！”

“仙哥兒，我聽說……”

淩天雄吃力的撐起身體，胸口的繃帶布滿血跡，對方的偷襲歹毒以極，傷口距離心臟也不過寸許。

“嗯，陳家的小子，我已經教訓過，也已經替三叔你報仇了。”淩仙平淡的說。

淩仙扶著淩天雄躺下，三叔雖然膽小了一點，但為家族殫精竭慮，對自己也十分疼愛照顧，是一位好長輩。

他向前走了幾步，跳上門口的一塊大石，轉過頭顱，頓時，所有族人的眼光，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。

“各位叔叔伯伯，各位兄弟姐妹。”

淩仙沖人群作了一個揖：“淩某臨危受命，接任族長，有些話本不該說，但不吐不快。”

“想我淩氏先祖，曾經何等的風光，一人之下，萬人之上，被太祖封為異姓王爵，世襲罔替，俠王之名，武林中人誰不敬仰？”

“那時候，我淩家有著武國第一世家之美譽，那時候，我淩家的弟子走出去，哪一個，不是鮮衣怒馬，傲氣昂揚……”

“那時候，我淩家娶了皇室公主無數，我淩家第八代家主，不僅妻子是大長公主，其余的小妾，一個個，也都是金枝玉葉。”

“那時候，我淩家隨便一個弟子，哪怕不能練武，生下來，也有榮華富貴無數，無數才女，俠女，絕世美女想要嫁過來……”

“我淩家的女子，尊貴堪比公主……”

淩仙的聲音，在人群中回蕩，人人臉上，也都露出了向往，盡管淩家早已沒落，但沒有人，會忘記祖先的榮光。

淩家的事跡，蕩氣回腸，在場的弟子，耳熟能詳，可平時，大家也只能想想，而現在，淩仙卻宣諸於口頭之上。

人人的眼睛都變得很亮。

是啊，那時候的淩家，是何等的風光，誰想得到，會淪落到今天這般模樣。

只能說世事無常！

而淩仙的聲音，依舊在耳邊回響，可卻話鋒一轉，語氣變得沉痛起來：“可大家看看，我們淩家，如今是什麽模樣，食不果腹，三月不知肉味，被一三流的小家族騎在頭上任意欺負，子孫不屑，有辱各位先祖，若是被列祖列宗得知，九泉之下，恐怕也要氣活。”

“子孫不屑，有辱先祖！”

不少淩氏子弟聽了，都放聲痛哭，嘴唇緊咬，任由鮮血滑落，還有的跪在地上，一拳朝著地面砸落。

轟！

塵土飛揚，根本都不在乎拳頭受傷。

便是那些族老，一個二個，臉上也露出激動之色。

兩廂對比，他們的心情，怎麽能夠平靜呢？

“族長說得不錯，我們不可以再懦弱下去了。”

“不能讓先祖蒙羞。”

“大丈夫馬革裹屍，大不了戰死，怕什麽陳氏家族。”

“與他們拼了。”

“對，拼了。”

……

一時間群情洶湧，士氣高昂。

淩仙嘴角邊流露出一絲笑意，這正是他想要地。

淩家之所以沒落，不僅僅是武力的喪失，還在於沒有了心氣，就如同一個人雄心壯志消磨，你還指望他能夠做大事麽？

道理是一樣的！

所以他先要將淩家的士氣點燃，恢復錚錚傲骨。

“族長，你說吧，該怎麽做。”

“我們都聽你的。”

……

隨著這番話語，淩仙的威望，也達到了新高度，此時，他已得到了認可，族內，不論男女老幼，都將他當作了主心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