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四章 鬥法(第2/3頁)

而不知何時,許仙又睜開了雙眼,卻是一片淡漠。耗費二十余萬功德,終於再一次凝出“合道”的狀態。

白素貞越發覺得難以支撐,卻聽得耳邊一聲呼喚,道:“娘子,收回內丹,交給我吧!”這聲音中包含了莫大的鎮定,明知他的功力不及自己,卻不由自主的選擇相信,兵產生一種依賴感。收回內丹,覺得身體一軟,便靠在他懷裏。

許仙一手攔著她的腰肢,一手接過她手中的追星劍。隔著陣法望著外面的茅衷,眼眸中卻是一脈淡漠,道:“這是黃澄靈脈法吧!”

他在《墨符書》上曾看到過這種符陣,不同於許仙在仇王府做的那樣,簡單的將同一類符箓一起引發。而是真正的陣法,這陣法就是用來困人,雖然威力不算極大,但若被困在陣中,絕難逃出。

茅衷目中雖有些驚異,卻也沒放在心上,撫著胡須,笑道:“不錯,難道你能解?”就像他方才輕而易舉的解去許仙的兩張五雷符一樣。只要是符箓,必有解法。

但解符比畫符難了豈止數倍,他這陣法初時尚有可為,但凝聚到這種程度,就是他自己身在陣中,一時半會兒也解不了,唯有以力破之,而許仙,顯然沒有這樣的力。

許仙淡淡道:“這有何難。”一伸手,追星劍嗡嗡鳴響,就在虛空中舞動起來,劍尖凝聚著金色的華彩,劃過的地方必然留下金色的軌跡。在淡黃色的符陣中,這金色亮的耀眼。

茅衷眼中一亮道:“淩虛成符,難得難得。”接下來卻不由呆住,卻見許仙一劍畫下,停也不停接著畫下去,畫出無數繁復的符箓,卻只此一筆,絕不間歇。

淩虛畫符乃是符箓術的最高境界,尋常修行者能夠畫成一個最簡單的符箓,也算是出師了。但像這樣一筆不停的畫出如此繁復的符文,就連茅衷也不敢保證能夠完美,而只要差之毫厘,就前功盡棄。

茅衷當然不會大意,再次扣響手中的銅鈴,陣法失去了白素貞的支撐,更快的縮小。小青痛苦的抱著腦袋,也知到了關鍵的時刻,咬著牙不發出一絲聲音。

白素貞擔心的望著許仙,卻見他只是面無表情的專心畫著符箓,不動聲色。

平靜的令她又一絲心慌,轉瞬之間。許仙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,不,現在的許仙根本沒有人的氣息。

淡黃色的陣法縮小到了極致,那紅色的字跡密密麻麻的連在一塊,如同脈絡。只要再收縮一點,他們便只能束手就擒。

然而就在此時,金色的符文畫完最後一筆,卻恰好連上最初的筆鋒,構成一個整體,而後整個閃耀起來。

茅衷也露出驚嘆的神色,高聲道:“好!”竟然真的給他解成了。

金色的符文融入紅色的脈絡,如同插入鎖孔的鑰匙,完美的契合。許仙心念一動,扭轉鑰匙,“啪”的一聲。光球破碎,淡黃色的光芒凝能一線刺破夜空,於瞬間綻放開來,整個蘇州城都能瞧得見。

此時不知有多少修行者望向這裏,猜測是何人在此爭鬥,鬧出這樣的聲勢。

許仙淡淡道:“再戰!”

茅衷也被激起了好奇之心,不知在片刻之間,許仙如何能做到這一步,正想試試他還有什麽手段。

許仙上前一步,卻覺白素貞沒有跟上,回頭一笑道:“娘子,想什麽呢?”伸手握住了她的手。

望著那熟悉的笑容,白素貞心下一定,還了他一笑,道:“官人,我們再向這位下茅真君討教一二吧!”手中白光一閃,展出一把雄黃劍來。

勾月之下,再戰。

茅衷連出數道符箓,卻如方才的許仙一樣,未及激發便被許仙解去,無一疏漏。白素貞則趁機攻上。許仙一手持劍,一手解符,緊隨其後。

茅衷“咦”了一聲,忙高高飛起,雙劍自腳下劃過,也是心驚。

飛到七八丈高的高空,一抖衣袖,便見廣袖之中飛出無數紙人紙馬,一出衣袖就立刻變得真切起來,如同真正的軍隊一樣,都穿著黑色的甲胄,騎著的駿馬,咆哮著向二人湧來。

這是茅衷當逢亂世,與三國古戰場上,收集散碎魂魄的戾氣與殺氣淬煉而成,人馬具都猙獰,揮舞著手中的長矛與鋼刀,誰也不會懷疑,若挨上一下,會是怎樣的結果。湖邊一只高大的柳樹擋住這洪流,瞬間就被沖的四分五裂。

小青渾身無力,只在一旁瞧著,也覺得驚心,這一招她決計抵擋不住的。

白素貞祭出氤氳之氣,化作一道雲墻擋在面前,那些人馬視若無物一股腦的沖進去,猙獰的面色忽然變的呆滯,又變作紙人紙馬,卻依舊躍動不休,似乎想要再做搏殺。

白色的氤氳之氣上,漸漸染上了一層血紅。而茅衷廣袖中的紙人紙馬卻似無窮無盡一般,如洪流瀑布似的沖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