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章 傳書(第2/4頁)

許仙左顧右盼的道:“沒,沒做什麽啊!”心虛的連三歲小孩也能看出他在說謊,但在她面前撒謊,實在是格外的困難。

白素貞自有一種預感,搖頭嘆息道:“你的事你自己做主,我只希望你莫要忘了,遠方還有在等你的人。無論是雲嫣,小倩,鸞兒,還是那位遠在京城的潘大公子。這是她們寫給你的書信,托我交給你。”從廣袖中拿出幾封書信。想起在杭州的時候,她們一個勁的問著許仙在這裏的生活,幾乎令她無法脫身,不由令她生出許多感慨。

白素貞幽幽嘆道:“漢文,姐姐亦不是要怪你,只是美人恩重,你又消受得幾許呢?”

許仙一正顏色,接過書信。手中信箋,字字情切。雖做笑語,字句之間,卻難掩別離之苦。拿在手中忽然變得灼熱起來。

雁寄鴻書,魚傳尺素。只因此情可待,此心可憑。紅顏情重,只是自己是否真的經受得起呢,不禁一時惘然。“姐姐,我該如何呢?”

白素貞給他了個白眼,道:“現在覺得有壓力了?不要來問我怎麽辦,我和她們一樣,都指著你呢。”

許仙一愣,心中莫名一寬,知道她是在用這種方式安慰自己。卻也激起了他心中的豪情。不由一笑,握住她的素手道:“放心吧,交給我吧!”達成她們的願望,給予她們幸福,不是本就肯定無誤的嗎?又迷茫個什麽勁。

白素貞臉色微微一紅,站起身道:“時候不早了,快去睡吧!”許仙望望窗外,卻是剛入夜。白素貞道:“對了,這瓶催胎的藥丸,是我專門道峨眉山上采的。”拿出一個瓷瓶,許仙接過,她也掙開了手,怕他胡纏,急急的走了出去。

許仙卻也老實的回訪,引燃燭火,寫起回信來。

但此時還沒有郵局,只有官方的驛站,卻只通官方的文書,民間的書信傳遞,還以捎帶為主,才使人有鴻雁傳書的想象。許仙與潘玉的書信都是借著潘家固有的信息渠道往來。

許仙卻不好借用,蘇州與杭州雖然距離不遠,但要通信卻並不方便,所以自來到蘇州,與杭州並沒有多少書信往來。今日接到這幾封書信,方覺得愧悔,如何這般輕慢了她們。

而他心中並不是不想她們,但比之女子的細膩心腸,他還是難免顯得怠惰了。如今明白了此節,自然要亡羊補牢。而一封書信,卻是最簡單最直接的方法了。

幾封書信,寫到燭殘才將將寫完。松一口氣,裝模作樣的感嘆道:“女朋友多也是一種痛苦啊!”其淫蕩下賤的表情,讓人恨不得給他一耳光。

至於通信的方式,許仙也想到了。那傳說中的“鴻雁傳書”對他而言,並不是不可能的,他想到了一個被自己遺忘的法術。

第二天一大早,趕到蘇州的鳥市,果然是人聲鼎沸,百鳥齊鳴,各種叫不上來名字的鳥兒,發出悅耳的鳴聲。

太平盛世,繁華鼎盛。這時的娛樂又沒什麽電腦電視,坊間玩鳥鬥雞的,也就多了起來,而且不止限於老頭,年輕人也一樣喜歡。

許仙忽然在人群中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,卻正是趙才子趙大公子帶著折扇,大步走在街上,所過之處,人馬避讓。蘇州城裏的百姓,誰不知道漕幫少幫主的威名。出了名的遊手好閑,見樹踹三腳。

有認識的就稱一聲少幫主,趙才子也笑著點頭回應,讓人驚訝這煞星的脾氣最近好像好了很多。

許仙也避在人群中,不欲理會他。但街道委實不寬,趙才子一眼把他揪了出來,喜笑顏開的迎上前道:“哥哥,你怎麽來了?”街上的人一陣驚訝,何曾見趙才子對人這樣客氣過。

許仙也只能拱手了,見他雖然臉色蒼白,竟然已經能夠溜大街了,武功倒真有點根底,同他寒暄了幾句,說起此行的目的。

趙才子“唰”的一合折扇,道:“這你算遇著人了,小弟就是個懂鳥的人啊,特別是鴿子,什麽點子,鶴秀,花狗眼,我家裏就養了不少,你隨便挑。就是‘飛奴’,總堂裏也有幾窩好的,你要是要,我給你偷幾只來。”

他大病初愈,自然不敢再逛窯子喝花酒,而是準備呆在家裏修身養性,就想再買幾只鳥,在家中玩幾天鳥。他口中那些綽號,都是不同鴿子的名號,而所謂“飛奴”,就是信鴿,更是珍貴。

但許仙雖然想用鳥來傳信,但卻不是來找信鴿的,鴿子帶不了太重的信箋,一般只帶一些簡要的消息。許仙一次可要傳好幾封書信過去,篇篇都當作小說來寫的,疊加在一起,很是不輕。

再則信鴿在路上被捕殺的幾率實在是太大了。許仙搗騰的那幾封連自己看著都臉紅的“情書”,若落到別人手裏,還不笑掉大牙。所以一定得保險,許仙打算找只大點的鳥來,想什麽大雁白鶴,但卻並不容易找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