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四章 劉彥昌

雲嫣回過頭去,想看誰如此叫許仙,卻被許仙搬著腦袋直直的向客棧中走去。看熱鬧是一回事,這麽整就不好玩了。

然而那年輕人已輕輕一躍從樓上跳了下來,過來抓住許仙的肩膀道:“哥哥,是我啊,我是才子啊。”

許仙心道我知道是你才走,此刻也只能回過頭來,“恍然”道:“哦,是才子啊!你怎麽在這?”卻見趙才子精神還好,但臉色發白,顯然是縱欲過度的樣子。

這時有一人披著大衣就走了出來,也笑道:“許兄,你怎麽來了?”腳下明顯有些發虛,除了金聖傑還有誰。

圍觀群眾們本來已為他們的強悍所震懾,沒想到峰回路轉,出了個讓他們心悅誠服的主,那還不知怎麽個強悍法。高人,這就叫高人。

被群眾用雪亮的盯著,饒是許仙如今的臉皮刀槍不破,也不禁紅了一紅。雖然他自認憑自己的水準,確實能秒殺眼前這兩個。等他們付清度資穿好了衣物,一同來到客棧之中,讓店家備好了酒菜,問道:“你們怎麽在一塊,還來了潼關?”

順便在店中灑了一眼,卻見白日那青衣老者,兀自坐在一角,吃著滿桌的酒菜,不禁沖他微笑了一下。老者淡淡的望了一眼,看看許仙身邊的二人,不由皺了皺眉頭,對他們的行徑心知肚明,就很是不喜。

趙才子理所當然的道:“當然是來上京趕考啊!”

許仙驚詫,主考官的得收多少銀子,才能讓這麽個極品考上舉人,“不對,考試時候沒看到你啊?”

趙才子解釋一番方才知道,趙才子確實不是舉人,但竟然是秀才,讓許仙還是唏噓了一番。

他這次上京不是趕考而是“補貢”,簡單來說就是地方上會推薦成績優異的秀才,到國子監中就學成為“貢生”,理論上,成為貢生之後,就有資格當官,當然只是理論上而已。趙才子能夠補貢不但是花了大價錢,潘家也出了點力,算是拉攏漕幫的手段。

而金聖傑卻是在家鄉金陵考中了舉人,名次比許仙還強些。他與趙才子都是有錢有勢不用互相巴結,看著彼此就順眼,再加上臭味相投,在蘇州就已勾搭上,相約一起上京,路上難免有些摩擦,金聖傑就說要尋個地方比較一下“真功夫”,趙才子想到許仙的醫囑,本來還有些猶豫。但耐不過金聖傑幾番挑釁,終於決定在此決一死戰。

許仙教訓道:“正所謂‘色是刮骨鋼刀’,你若再這麽下去,我也救不得你。”

趙才子歷經了生死之人,忙道不敢。

金聖傑不滿道:“你嬌妻美妾,個個都是絕色。什麽便宜都占了,卻來說這便宜話,好沒意思。”眼睛瞟了一眼許仙身邊的雲嫣,雖然帶著面紗,但那股國色天香的味道卻是掩不住的。“尋常人上京趕考,都是帶著書童,你倒好……”

許仙被堵的一愣,反駁道:“我身懷絕世武功,豈是爾等所能比。”此言一出,金聖傑與趙才子也是信服,他們都見過許仙的厲害。唯有那廳中那老者目中露出譏笑的神情來。

雲嫣微笑了一下,對許仙耳語道:“夫君,我先到樓上去等著你,別忘了給我帶飯上來。”此處人多眼雜,非她所喜。雖然帶了面紗,但也不知多少人的目光在她身上駐留。

這時自樓上下來了個書生,同雲嫣擦肩而過,書生雖看不清容顏,但見那儀態,便不禁呆呆望去,直到雲嫣消失在二樓才回過神來。卻見許仙三人跟自己一般打扮,上前見禮道:“三位也是上京趕考的嗎?”

金聖傑與趙才子對他也是愛理不理,只顧著喝酒。他們雖然在某些地方人品渣的很,但義氣二字還是有的,對於許仙身邊的雲嫣絕對是目不斜視,對這書生的作為就不怎麽痛快,讓書生一陣尷尬。

許仙見這書生面相儒雅,算得上英俊,只是那看見女人就走不動路的樣子,實在不怎麽高明。但他畢竟沒有別人看自己老婆幾眼,就要勃然大怒的覺悟。還是請他坐下,問道:“不知諸位尊姓大名?”

書生道:“在下劉彥昌。”

許仙道:“在下許漢文。”對他的名字微微感到有些耳熟。

劉彥昌對這名字卻很是耳熟,訝然道:“你就是許仙?”眼中就多了幾分崇敬,許仙的名字算是天下聞名,特別在儒林中更是享有盛名。

許仙微笑點頭,卻忽然靈光一閃,驚道:“你叫劉彥昌?!”

潼關離著華陰縣還不到三十裏,在他的記憶的傳說之中,那個名為劉彥昌的書生就是在上京趕考的途中,遭遇了自己的宿命。他在華山上的聖母祠中求簽想要問一問前程,結果見三聖母的塑像甚是美麗,不由傾訴了愛慕之情,並在三聖母的紗巾上提了情詩一首,然後倚柱而睡。三聖母對修煉生活本已厭倦,又被情詩所感,經過了一番掙紮之後,結果大家都知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