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九章 三聖母(第2/2頁)

若劉彥昌寫的詩是一本打擦邊球的言情小說的話,那“許仙”的詩就是標準的黃色小說,活該被和諧的那種。為什麽說是許仙的詩呢?因為三聖母出門前還只有一首,回來卻多了十幾首出來,而許仙就躲在柱子後面,分明是做賊心虛。

許仙頓時有一種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感覺,但是面對著暴怒的女神,他不能不解釋,“這上面的詩真的不是我做的。”剛才回來沒有注意那飄帶,沒想到竟然變成了這個模樣,他心中已經隱隱猜出是誰的手段,挑撥離間,栽贓嫁禍,不正是那九尾狐所擅長的嗎?心中暗恨,這狐狸果然狠毒。不出手則已,一出手就要人命,來日再擒了她,必不要她好受。

胡心月躲在暗處,看著臉色難看的許仙,掩嘴偷笑。她的幻術已達一定境界,隱藏身形的能力卻是勝過許仙百倍。

三聖母怒火中燒,如何肯信許仙的解釋。若剛才劉彥昌那一首詩讓他在惱怒中,還有著一絲被贊美的喜悅的話,那此刻她的心中就唯有憤怒,太欺負人神,而且是尋上門來欺負,素手不由握緊了寶蓮燈。

許仙忙道:“若聖母娘娘不信,我們不妨對一對字跡,這些詩定然不是在下所寫。”

三聖母猶豫了一下,道:“你寫吧!”許仙問心無愧的樣子終歸還是打動了她,她也不願無賴了好人。

但當許仙注意到那飄帶上字體的時候,嘴裏有些發苦,這上面分明是自己的字體。那狐狸為了陷害字跡,還真是用了心了。

三聖母問道:“你為何不寫?”手中的寶蓮燈就又綻放了一點。

不等許仙答話,劉彥昌卻跳了起來,指著許仙怒罵道:“許仙,我劉彥昌沒想到你是這種人!原想同你交給朋友,你竟然如此褻瀆聖母娘娘,真是罪無可恕,算我劉彥昌看錯了人,才與你為伍。”他怒氣勃發,恨不得上來揍許仙,但被許仙冷冷一望,目中閃過兩點金光,劉彥昌頓時止住沖施,退後兩步,他心中雖懼,臉上卻不懼,喝罵不休,一副剛直不阿的樣子。卻讓三聖母多看了他幾眼,露出贊賞之色,他就說的更是起勁。

許仙卻是看透了他的底細,分明就是一個外硬內軟裝模作樣的慫包。大概是看自己得罪了天神,命不久矣才敢如此猖狂,而且看他的顏色,分明是在憑著罵自己來討好三聖母。

許仙卻哈哈大笑起來,他對三聖母雖沒什麽心思,但若讓這等小人順心隨意娶到了三聖母,騙到放心,未免太過不值,此刻他反而有些感謝胡心月把自己推出來,讓自己認清了劉彥昌的面目,來改變這個故事。

三聖母見許仙大笑,心中更是不悅,道:“你寫還是不寫?”手中的寶蓮燈已經綻開了大半,若許仙真是做那淫詩之人,她說什麽也不會放手。

許仙道:“當然是寫。”一撩衣袖便執筆在白紙上書寫起來。

劉彥昌趁機向三聖母辯白道:“聖母娘娘,在下得見芳容,情難自禁,才做出那詩來,本想請娘娘恕罪,卻沒想到引來了如此汙言穢語,劉彥昌當真是罪無可赦,請娘娘將我和這登徒子一並處死吧!”

三聖母柔聲道:“這也不怪你。”讓劉彥昌心中一喜。

許仙寫罷奉給三聖母。三聖母一看,果然和飄帶上的字跡不同,才信了許仙。許仙用了輔人格來寫,當然和他主人格的字跡不同。

劉彥昌卻慌了神,他剛才一番話深深的得罪了許仙,如今要麽向許仙認錯賠罪,但怕也與事無補。“娘娘,文字上的事您未必了解,要仿出另一種筆體,並非是件難事。”

三聖母卻看到紙上的內容,輕聲念出,卻是一首詩,“雲想衣裳花想容,春風拂檻露華濃。若非群玉山頭見,會向瑤台月下逢。”

這首詩為李白所作,正是贊美女子之美。劉彥昌那一首詩本來看起來還好,但同此一比,立刻黯然失色。

三聖母眸中一動,手上的寶蓮燈慢慢合攏,怒氣漸漸消去。能做出這等詩的人,又怎麽會寫那樣的汙穢不堪的詩句。

劉彥昌望向三聖母,一時尷尬的無地自容。

許仙此刻卻拱手道:“不過飄帶上,確實是在下的字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