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五十二章 暫息(第3/3頁)

此刻唯一的擔心就是許仙憑著賭約的內容來牽制她的行動,偌大的一個府邸想找出些活來還真是十分簡單。

許仙道:“一個人?”

“嗯。”

“不行。”

胡心月猛地站起身來,作色道:“許仙,你少得寸進尺!”

許仙面色如常的道:“你現在身上全無法力,還是讓小青和你一起吧!”有時候紅顏美色比起黃金白銀更加招人惦念。

胡心月又慢慢坐下去,方才那滿腔怒火一時不知該往哪裏擱置,嘴硬的道:“你是想讓她來監視我吧!”

許仙卻已將這話題繼續下去,“晚飯回來吃嗎?”

“不知道。”

“那就給你留著吧!”

就這樣進行了一段平淡無奇的對話,這樣的對話隨時會發生在任何一個地方,由任何人道出,並不包含任何偉大含義或者人生哲理,更不足以讓人拿出來單獨作一篇文章,發一通感慨。只是平淡的像是白開水一樣的話語。

但這樣的話傳入胡心月的耳中,偏偏有著另一番滋味。曾經何時也會有人這樣關心自己的外出,詢問自己的歸期。雖然會覺得很麻煩,但也會覺得有一絲溫暖。那是桎梏著一個人的內心,讓人無法遠離,名為家的東西。

她厭惡這種的平凡,討厭這種桎梏。毫不留情的將那樣東西拋下了甚至打破了,追逐激昂壯美的生命,尋求隨心所欲的人生。事到如今,她也並不覺得後悔,那是她用心所選擇的道路。

但同時,她也無法虛偽的否認這種情感。如果硬是否認掉的話,那豈不是太虛偽了嗎?她用諸般面具欺騙世人,卻唯獨不肯欺騙自己的心。無論那是狐狸的心,妖怪的心還是人的心,它要我做什麽我便去做什麽!那現在呢?

胡心月飲著酸梅湯沉默不語。

但無論如何,她已不會再那樣一臉媚態的叫一聲許公子,或許是明白那樣沒什麽用處,或許是因為太過惱恨許仙了,或許家這種地方,本就不需要什麽面具。

許仙亦從未想過把這個名為“家”的地方變成和某人鬥智鬥力的戰場。

白素貞收拾著食盒,乘進一些酸梅湯進去。

許仙道:“這是做什麽?”

白素貞道:“天氣那麽熱,我想把這酸梅湯也給外面那些差官送去一些,難為他們幫我們守門,省了許多麻煩!”

胡心月淡淡的道:“他們當差,這是職責所在,談不上為我們守門,而且他們從這份差事中不知賺了多少好處,高興還來不及呢!”

白素貞知她的性子,也不辯駁,“官人,你去把這些給嫣兒送去!小月,青兒這份就麻煩你了。”

大門外,幾個衙役避在門樓下乘涼。

一個年輕衙役給年長的衙役扇著扇子問道:“陳頭,你說這次許探花能贏嗎?”

陳頭老神在在的道:“那還用說?”

“那到底是能贏還是不能贏?聽說已經開出了盤口,小的也想趁機撈上一筆,您給出個主意。”

“許大官人那可是我們錢塘人,你不壓他還想壓別人嗎?當心我揍你。”作勢欲打。

小衙役笑著虛讓一下,“嘿嘿,那到也是。”

其他衙役便問,“那陳頭你壓了多少?”

陳頭臉色一紅,輕咳兩聲,“一兩。”

眾衙役哈哈大笑,“才一兩?是不是大嫂他不讓?哈哈哈哈!”

“去去去去,你們懂什麽。”小衙役賣了個關子,擠眉弄眼的道:“這叫百善孝為先。”哎呦一聲,屁股上已挨了一腳。

衙役們正在笑鬧到時候,一大群年青書生走上前來,問道:“請問幾位差官大哥,這裏是許仙許翰林的府邸嗎?”

衙役們趕緊站起身來,陳頭應聲道:“這裏正是許府,你們是?”

為首那書生拱手道:“我們是白鹿書院的學生,在下唐名軒。”

陳頭見是白鹿書院的學生更加不敢慢待,指指門樓旁邊的墻上貼著的布告道:“公子,如果你們是來挑戰的吧,不妨先看看墻上的布告,現在許翰林不接受任何人的挑戰,想挑戰,那還要等些日子。”

唐明軒送上一錠碎銀,“規矩我們已經知道了,我們此次前來,並非是為了挑戰,只是來拜見許大人,不知可否行個方便。這錢便請幾位喝杯酒水,不成敬意。”

陳頭為望著明晃晃的銀子,一臉為難,“這個,公子,許大人現在不見客,就是我們給你行方便也沒用。”

這時候,只聞“吱呀”的一聲,朱門開啟一道縫隙,白素貞盈盈走出,落落大方的道:“這是我做的冰鎮酸梅湯,請幾位嘗嘗。”

陳頭受寵若驚的道:“許夫人,這怎麽好意思!”推拒一番才接過食盒,他也不過見過白素貞數面,但總覺得親切仿佛舊日相識。

白素貞問道:“這幾位公子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