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059章 觀其行知其性

原承天幾乎絕倒,這玄焰滔滔不絕說了半天,原來竟對修行之法一無所知,也虧得自己的一番歡喜。

不過細思玄焰之言,也並非毫無道理,玄焰只是不懂修行之法,可對火性的理解,任誰也是比不上它的,像玄焰這種靈性之物,是可憑著本能道出事物的本質的,它既說赤鴉血珠能修成攻擊技能,倒也不妨一試。

至於修行的方法,其實也難不倒原承天,他的玄承之中,類似的修行方法本就不少,實在不行,自己也可以慢慢體悟。仙修之道本就變化萬千,若總是依前人留下的方法,按圖索驥,仙修界豈非早就停滯不前?

原承天拿出赤鴉血珠端詳旅久,覺得若真能練成玄焰所說的那種神光秘技,縱是多花一些時間也是值得的。這神光練成之後,雖不能和巨禽的獨目神光相提並論,可也定是一項驚人之技,想到這裏,原承天動力更足。

此後一連三個月,原承天除了每日例行的功課之外,其主要的精力都在揣摩這赤鴉血珠的修行之法。與獵風和洪鋒,更是數日也難得一語。

獵風對玄焰本就沒有好感,雖說原承天已修成玄焰訣,不會再為玄焰所傷,可獵風總是覺得這玄焰不懷好意,就拿它一味的綴攛著原承天修行赤鴉血珠一事,獵風就認為其中必有陰謀,她為此也曾向原承天進言多次,可原承天總是一笑置之。

獵風將自己的懷疑對洪鋒說了,沒想到洪鋒也說她多慮,這洪鋒此時對原承天早就敬佩的五體投地,這修行赤鴉血珠是原承天自己的主意,在洪鋒看來,這主意自然高明之極,獵風敢和任何人打賭,若原承天說雪是黑的,這洪鋒只怕立刻就會說雪怎能是白的。

既然洪鋒指望不上,獵風便決定自己監視玄焰,說不定天假其便,就此能窺得玄焰的真正用意。

只是原承天修行時總會設下禁制,這卻是個大大的難題,獵風思來想去,看來只能從白鬥身上設法了。她和白鬥共為原承天的侍將侍獸,彼此間是可以通過心神交流的,只是這種交流自然瞞不過原承天。

獵風本就沒掩飾過自己的對玄焰的懷疑,此事就算原承天知道,也沒什麽要緊,是以這日她修行完畢,便對白鬥道:“白鬥,你醒來,我有話對你說。”

這白鬥除了戰鬥之外,幾乎時時刻刻都在原承天的袖中睡覺,獵風叫它了三四次,才聽到它懶洋洋的回應。白鬥雖不會說人言,聽懂獵風的話卻沒問題,並且也能做出回應,而獵風和原承天自然早對白鬥的諸多反應了如指掌,大致能猜出它的意思。

見白鬥醒來,獵風不等它抱怨,就道:“白鬥,你可有什麽方法,讓我通過你瞧見玄焰在做什麽?我總覺得玄焰在引主人入了邪道。”

可等了半天,也不見白鬥回應,獵風正在著急,忽聽原承天傳音道:“獵風,你想窺我修行,可是犯了大忌,你可知道嗎?”

獵風一聽是原承天的傳音,嚇得可是不輕,慌忙道:“主人,我別無他意,只是想那玄焰這般唆攛主人修什麽殺人血珠神光,獵風總是覺得有些不妥。”

原承天道:“若我不明你的心意,又怎能容你胡為,也罷,你既對玄焰有疑,便讓你瞧瞧我新修的法術。”聲音中竟有一絲欣喜。

獵風奇道:“莫非主人的血珠神光之技竟是大成了?”

忽覺眼前景物一換,竟換成了原承天修行的內室之景,這種妙術,自是原承天對無界真言的領悟所得,如今這“域”字真言,原承天是越來越得心應手了。

獵風忙凝神瞧去,只見原承天仍是端坐在他常坐的位置,而白鬥則蜷曲在原承天的腳下,又在呼呼大睡了,至於玄焰,則背著雙手,在原承天面前走來走去,顯得甚是煩燥。

只聽原承天笑道:“玄焰你覺得有何不對?”

玄焰停下腳步,仰天想了想,道:“主人剛才的那一式,雖然威能不俗,可我總覺得有哪裏不對,讓我想想,這不對之處是在哪裏?”說罷又踱起步來。

獵風冷眼旁觀,自是覺得玄焰又在想什麽歹毒計策了。

玄焰走了三圈,忽的停了下來,道:“是了,主人這道神光,熱意過於逼人,就連石頭都燒化了,這種法術,分明是不懂火之精妙,神光、神光,用的是光而不是火,此式光知用火,卻不懂得用光,豈是大成之技。”

獵風聽到這裏,不由得怒氣勃發,若是玄焰就在面前,她定會揪住玄焰的耳朵,大叫道:“憑你靈奴的身份,也敢對主人大喝小小叫,你當我和白鬥是死人嗎?”

只是獵風卻是忘了,白鬥此刻一味貪睡,倒真的和死人差不了多少,而自己卻也真不是活人。

可是原承天卻點了點頭,道:“玄焰之言,倒是有理,我也覺得剛才那式欠缺很多,你且看這一次如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