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217章 主侍風波起

獵風臉上雖有一絲驚懼,可她自修行七情心法以來,原本就倔強無比的內心也變得更為強大,她一旦決定了的事情,怎容有絲毫更改,她知道她如此強項,必會惹得原承天不快,但她對原承天的忠誠,可昭日月,而這一點,原承天絕不該有任何懷疑。

而原承天的動容,與其說是不滿獵風的倔強,倒不如說他是在虛張聲勢,以逼使獵風收回心意。

是以獵風在驚懼之余,嘴角偏偏還泛起一絲笑意來,以示以洞窺了原承天的真正心思。

對獵風的這種態度,原承天又氣又急,他與獵風之間自三界湖一役,已遠非主侍之情那麽簡單,而獵風對自己之情也遠非“忠誠”二字可以概括,其中的微妙之意,實非言語所能形容。

獵風此次主動提出欲與翠羽靈雀行合魂之術,若是一旦成功,那麽就等於是從根本上解決了翠羽靈雀調教不靈的症結,若是其他的靈獸靈雀也就罷了,翠羽靈雀對原承天的冥界之行至關重要,若不能將其禦使自如,實蘊藏著極大的風險。

翠羽靈雀之所以難以調教,甚至就算與其訂立了侍雀之約也難以將其完全馴服,其原因就在於此雀等級頗高,遠非一名初級真修所能掌控,原承天固然玄承無雙,但雙方等級相差過大卻是不爭的事實。

在這種情況下,合魂之術或許是解決問題的唯一辦法,這一點原承天自是深知,但問題在於,他早將不將獵風視為侍將,又怎肯讓她冒此風險。

凝目向獵風瞧去,只見她嘴角笑意更濃,目光也更為堅定,依稀間有三分素茂貞的神態舉止。看來獵風修行七情心法果有大成,日後這世間恐怕又要多一個素茂貞了。

想起素茂貞的胖氣稟性,原承天不由頭痛萬分,好在這七情心法依人而變,修行人原來的脾氣固然是增強不少,可原本沒有的稟性也不會增加,這就是說,日後獵風的倔強之性怕是難以抑制了,但其對原承天忠心關切之情也會倍增。

想到這裏,原承天只在長嘆一口氣,獵風既然心意已決,再想以強勢壓她回頭勢必絕無可能,而若不依了她,只怕他自散陰魂之辭也非虛言恫嚇。

“罷了,我現如今也管不了你了,你愛怎樣就怎樣吧,只是這種事情下不為例,否則的話,說不得我便下了狠心,將你真正散了陰魂。”

見原承天已是應承服軟,獵風哪還再敢惹原承天不快,忙道:“只此一次,下不為例!”

此時山上的青衣修士與馬道成猶自在與三嶽抗衡,只是二人真玄消耗甚劇,眼見得就要支撐不住了,而原承天的靈偶也早將骨虎擒下。

原承天對這種骨獸並無多大興趣,此種骨獸是用秘法將靈獸的骨架加以培魂煉制,煉成之後威能不俗,但除了鬼修之外,無人能禦控得了這種骨獸,是以原承天便以一張玄焰符將其燒化了事,以免其落入鬼修之手。

獵風既迫使原承天答應其要求,心滿意足的回到金塔之中,以免泄了行跡,原承天則收了靈偶,騎著白鬥緩緩降到山坡上。

青衣鬼修雖不知白衣鬼修已被原承天的靈雀所殺,但白衣修士遲遲不露面,多半結果不妙,心知今日絕無幸理,他身為鬼修,知道原承天絕不會饒了他,是以見原承天回來,也不肯開口說話。

馬道成則忙叫道:“道友神情廣大,馬某人心服口服,道友但有驅使,馬某無有不從,就請收了這法術了吧。”

原承天笑道:“此時你倒來討巧,你身為仙修之士,卻與鬼修廝混,我就算滅了你,也沒人說我的不是,可若讓我饒了你,我卻找不出理由來。”

馬道成聽原承天話中並無殺意,心中放心大半,道:“道友,非是馬某人存心與鬼修勾結,實在是因馬某人走投無路,才被鬼修所惑,做出這等下作的事情來。”

原承天道:“你倒說說看,你所為之事如何下作,若你所說的是實情,在下倒並非不可以饒了你。”

馬道成道:“其實這件事不過是鬼修宗的癡心妄想罷了,有道友這樣的大修,鬼修宗想奪取靈泉,不過是癡心妄想罷了。”

馬道成此言,倒也不出原承天所料,紫日大陸最要緊之物,不過就是三大宗所護衛的靈泉而已,鬼修之道,亦需要靈氣方可修行,這靈泉對鬼修宗自然也同樣重要。

而鬼修宗的手段,其實原承天也猜了個八九不離十,而馬道成細細說來,果然不出原承天的意料,原來鬼修的陰謀,便是在這次較藝大會之上,派出人手來爭奪修行之地,鬼修自不敢親自出手,只因鬼修雖擅長隱蔽,卻怕騙不過會場上的高明之士,是以鬼修這次派出的人手皆是不得意的散修之士。

這些散修飄泊無依,缺丹少器,自是極易收買拉攏,只需鬼修給他們一點甜頭,所謂仙鬼不兩立之說又怎在他們心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