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349章 世間真偽實難定

只是雖窺知黃冠修士心思,可若就此離去,反倒露了行跡,而此黃冠修士修為雖比廖仙羽還高出兩級,自己依仗太一弱水與無界之劍,未必就會落了下風,若是自己能大展神威,說不定也能斷了黃冠修士的念想。

是以原承天不退反進,將無界之劍祭在空中,法訣連施之下,此劍大放霞光,緩緩向那廖羽仙逼去。

這也是原承天手下留情,若是將霞光完全將廖羽仙罩住,廖羽仙正值神思昏亂之際,怎能逃出命去。

廖羽仙見霞光逼來,深知厲害,忙將足下風雷遁術急急施展,已脫離了無界之劍的霞光籠罩,那邊黃冠修士早就等候多時,一對金鐲早就祭在空中,見廖羽仙飛來,法訣一發,金鐲霍地套將下來,將廖羽仙的手腳套住。

廖羽仙極力掙紮不休,怎奈這金鐲上法訣亂舞,盡將廖羽仙的真玄化去,不過片刻,廖羽仙真玄化盡,已是氣若遊絲,不過她一雙妙目發倒清明了許多,她瞪著黃冠修士,驚道:“劉師兄,你怎會在這裏?”

劉姓修士嘆了口氣,道:“羽仙,你總算醒了過來,先前你煞氣發作,以致神思迷亂,若非這位原道友,卻不知要闖下多大禍事了。”

廖羽仙低頭回想,良久方擡起頭來,驚呼道:“是了,剛才我一時神思糊塗,好像向那清越出手了,清越此刻卻是怎樣?”

劉姓修士道:“清越應是無妨,全仗原道友以妙術罩住清越,這才避開羽仙的一掌之厄。”

廖羽仙聽到清越無事,心中略覺放心,但愧疚之心,卻哪能一時便除,見那劉姓修士正欲取去金鐲,忙道:“師兄,且不必取鐲,我此刻只是真玄散凈,方才神智清明了些,若是真玄恢復,只怕又不知闖下何等大禍來,你也知我的功法與眾不同。”

劉姓修士點頭道:“只是委屈羽仙了。”他忽然擡起左手來,在右手腕上一劃,玄修之力何等驚人,此輕輕一劃,這右手腕就被齊齊割斷,鮮血急湧而出,斷腕則是自空墜落了。

廖羽仙驚道:“師兄,你這是何故?”

劉姓修士隨手將斷腕接住,納入袖中,卻是面有慚色,嘆道:“羽仙有所不知,愚兄正值沖擊六級玄關之境,心思難免燥動不安,剛才瞧見原道友法器絕倫,竟一時起了貪念,這實是我心境不足之故,我自斷手腕,不過是提醒自己,不可再動妄念罷了,等我心境平復,自會接腕續骨。”

原承天驚駭不已,道:“前輩,那沖玄之時,心境不穩卻是常事,前輩又何必自傷其身,這讓在下情何以堪?”

劉姓修士笑道:“貪癡之念,自是我輩修行大忌,我既生此念,就該受些薄懲,我自修行仙道以來,便是心境不足,若靠自我反省,只怕卻是難了,不如斷去此手,暫毀去一半修為,就算貪生再起,想來也是奈何不了原道友了。”

原承天雖是經歷極多,可像劉姓修士這般,以自斷手腕抑止貪念的舉動,卻是聞所未聞。

廖羽仙也笑道:“原道友,不必替劉師兄惋惜,他的手段雖是激烈了些,倒也是壓制沖玄浮念的妙法。”說罷神色轉為苦澀,又道:“只是說來慚愧,本座卻無師兄壯士斷腕之志,而這煞氣卻是一時難除,卻該如何是好。”

原承天一時沖動,便想將消煞靈液說出口來,可是劉姓士斷腕抑念,著實罕聞,孰不知這是他刻意做偽之舉,這世間的大奸大惡之人,原是常行大慈大悲之舉,這一點倒不可不防。

便轉口道:“煞氣確是難除,這可怎麽辦?”

廖羽仙道:“道友不必替我擔心,自有劉師兄送我回轉宗門,宗門長老,想來必有辦法。至於本座剛才所提儀的,欲邀道友為客修之倡,還請道友三思。”

原承天道:“在下省得。”

劉姓修士道:“羽仙邀道友為客修,實為無奈之舉,有一句話,我需說的明白,羽仙之所以開口相邀,實是因為本宗與清虛宗大戰將近,本宗人手不足之故,但本宗一旦與清虛宗開戰,必有損傷,此時邀道友為客修,卻是有幾分私心的,道友不可不知。”

原承天心中自是明白,門宗邀修士為客修,平時自是相安無事,但一旦宗門有了大事,客修自該出手參戰,所謂養兵千日,用兵一時,實為客修必盡的義務。如此可見,這劉姓修士倒是坦白。

廖羽仙道:“本座亦知此時邀道友為客修,對道友大不公平,道友不曾受本宗半點恩惠,卻要替本宗出力,若非在下煞氣發作,神思昏亂,實是難以張口,不過本座瞧出道友亦處在沖玄之境,沖擊玄修之境,實是艱難無比,本座倒是有些心得,若是道友不棄,便拿去一觀如何,此事卻與客修一事毫無關系,道友亦不必為此耿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