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412章 因錯就錯惹風波

一清見此人從相貌來看,年不過三旬,卻已是九級真修,若此人未曾修行過駐顏之術,其成就實是赫人了。

相對於此人,一清實是汗顏,要知道他清修將近百年,又是禪修之士,卻也不過是七級真修罷了,差對方實在太多。由此看來,此人若非是有極大福緣,就是仙基極佳之士,像這樣卓然出群的人物,一清百年之中也不過只遇到二三人而已。

一清暗道:“此人成就非凡,看來其天質之佳,或可與妙韻仙子與無參公子相提並論了,這伽蘭城中實是風雲聚會,世間的仙修天才竟是盡集於斯了。”

方清執比不得一清大師心性穩重,她與李清拂向來情厚,此刻李清拂失蹤,怕是兇多吉少,全靠著多年修為壓制心境,此刻見到有大修之士忽然現身於李清拂靈息失蹤之地,又是堅不肯通報姓名,哪裏還能彈壓得住,那焦燥之情就一點點發作起來。

她的名字中有個“執”字,其性也是執拗單純的很,雖然在禪修之中,這份執拗單純或有其益,可在處世之時,就成了她大大的短處。

她心念一動,已掠到那年輕修士面前,喝道:“道友,你為何不肯通報姓名,莫非是心懷鬼胎嗎?我瞧你行蹤鬼祟,必定不是好人。”

年輕修士啞然失笑,他見清執說話沒頭沒腦,也不去理會,只顧著瞧那腳下小村廢墟,適才一場大雨至今未消,已將大地洗得幹幹凈凈,一時間也瞧不出什麽來。

不過此村所毀於的大火,卻顯非尋常火焰,卻是一視而知,那尋常火焰威勢再強,總也能留下蛛絲馬跡來,可如今呈現在面前的,幾乎就是一片白地了,別說那些房柱門戶,就是連泥瓦磚土,也變成了亮晶晶的物事。

仙修界中,將這種大火之後,泥土所變的亮晶晶的物事稱之為焰遺琉璃,此刻腳下的土地之中,焰遺琉璃處處皆是,可見那大火是何等威勢了。

在這等烈焰之中,人的屍身自是不可能遺下什麽了。

清執見這修士竟是對自己愛理不理,更是怒氣塞胸,她正想發作,忽被趕來的一清大師一把拉住,急急傳音道:“清拂,莫要動怒,此人修為極高,萬萬惹不得。”

一清此言不說也就罷了,這樣一說,清執哪裏還能忍得住,叫道:“不錯,他若不是修為大過清拂,清拂又怎能被他所害,不用說,清拂定是被他殺的了。”

一清大師急道:“此人若是殺了清拂,怎會還留在這裏。”

方清執道:“那不過是他自恃手段高強,沒把人放在眼中罷了。”她越想越是有理,心中已然將此人當成殺害李清拂的兇手了,當下將手指往空中一點,便有一對青鸞劍在空中一並,向年輕修士沒頭沒腦的剪來。

那年輕修士正是原承天,他剛剛見到李三非,才知周方晴竟是獨自上路,心中頗為擔心,這才離城迎接,不想卻遇到這神思胡亂的方清執冒冒失失的出手來攻。

方清執頭腦雖是不清不楚,可此人的法器卻小覷不得,這對青鸞劍應是玄銀打造,再由禪修之士的一團真火煉制,端的是犀利之極,別說被此劍剪中,就是被劍氣掃到,那法袍上怎麽也要留下一道劍痕來。

而這種禪修之士的法器威能廣大,卻是閃避不得,原承天無可奈何,只得袖出劍玉之器,往空中一架,道:“仙子慢來,在下尋友不見,心中焦燥,剛才或有失禮之處,仙子豈非也同在下一般,為何就認定我是殺人兇手?”

方清執哪裏肯聽他分辯,其實她心中倒也保持一絲清明,知道李清拂之事與此人有關的可能性極微,兇手殺了人後,又怎會留在原地等人尋來?而腳下村莊,也分明是兇手毀屍滅跡之舉,兇手既是連凡人也要除去的心性,斷然是不會留在原處了。

然而她自感到李清拂極可能被殺之後,心境已如烈焰般翻騰,只想找個機會發泄出來,如今既已動手,哪肯輕易停下來。

原承天細瞧方清執的神情,見她雙目皆是血絲,那分明是神傷之狀,看來她所尋之人與她的關系大非尋常,這也難怪此女會失態若此了。

而他向一清大師瞧去,則見此人一臉無奈,並面露歉意,顯是對方清執的驟然發作無計可施。

原承天暗嘆道:“此女也是不幸之人,我又何必與她計較。不過總要先將她壓制住了,否則卻是不好收拾。”

便將劍玉之器加強了三成法力,劍玉之器頓時將青鸞雙劍逼住纖清執雖是急急掐動法訣,可又怎及原承天的法力,眼見得青鸞雙劍發出“格格”聲響,眼看就是法器毀斷了。

一清大師忙道:“不可。”也急忙祭出他的禪修之器來,替方清執解圍。

一清大師的本意,不過是想分擔一下方清執的法器所承受的壓力,也免得這對青鸞劍受損,禪修之士的禪修之器與本體修行息息相關,這禪器與修行人的關系,比那劍修之道中修士與本體法器的關系更為密切,苦是禪器毀損,對禪修之士的修為實是大有損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