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447章 紅塵俗事亂如麻

原承天怎不知清越兩次力阻劉真向清虛宗挑釁,便是怕爭鬥一起,自己左右為難,這番情意,真不知如何得報了,而若是為了一已之故,卻讓這弱女子承受宗規苛責,原承天又於心何忍?

於是原承天行了個羅圈揖,道:“諸位道友請了,在下原承天有話要說,還請諸位大修拔冗一聽。”

原承天既是開口,眾修怎能不聽,月華宗自不必說了,清虛宗諸修,對原承天更是忌憚三分,何況剛才獵風展現的驚人劍術,更為原承天添了份極重的籌碼。

此時獵風已掠過了過來,在原承天身後站立,二彪此刻再瞧向獵風,就像是瞧見天像一般,神情再無初時的從容,竟是惴惴不安起來。

劉真道:“原道友有何事指教,但講無妨。”

玄虎也點了點頭道:“道友所言之事,想來必是甚是要緊了。”

原承天道:“諸位大修有所不知,在下探得確切消息,此城中竟是布有五龍之器。這五龍之器的用途,諸位大修博聞廣識,自不必在下詳述了。”

一聽到五龍之器的名字,玄虎,淩雲仙子以及月華四修皆是聳然動容,劉真驚道:“誰人如此大膽,竟敢布下此器,這豈不是公然違抗伽蘭之約嗎?”

玄虎沉聲道:“此人既然敢布下五龍之器,哪裏會將伽蘭之約放在眼中,此物一旦激發,禁制失效,那麽此人就可放手以仙修之道突襲眾修了,而眾修在猝不及防之下,只能是束手就擒,看來此人的野心倒是不小啊。”

原承天道:“誠如玄虎大修所言,城中有此五龍之器,城中諸修的生死,可謂皆是操於此人之手了,若是不盡快尋出此器來,諸位大修的性命皆有累卵之危。”

劉真道:“此事不消多說,事關諸修性命,誰也不能袖手,原道友有何吩咐,只管說出來就是,怕只怕有人心中有鬼,渾沒將此事當做一回事。”

說罷瞧了瞧玄虎等人,在這性命交關的當口,兩宗之怨自然只能暫時放到一邊去了,然而這口舌之爭卻是免不了的。

不過劉真此言倒也並非完全是挾私報復,私放五龍之器是個浩大工程,很難說天一宗沒有參與其中,而清虛宗與天一宗的關系又是向來交好,是不是知情,則是無人能知了。

玄虎嘿嘿冷笑道:“劉道友此言說來好笑,莫非是指本宗早知此事嗎?”

劉真仰起頭來,淡淡的道:“這事倒也難說的緊。”

玄虎道:“私放五龍之器幹系重大,就算是天一宗所為,想來如此機密大事,所知者不過二三人罷了,試問敝宗不過是一個小小藩宗,又怎有資格預聞其事?相反,天一宗倒是極可能犧牲我等,好安諸修之心,說起來敝宗的危險,只怕比他人更甚了。”

原承天正是慮及到此,才會將此事向玄虎等人公開,天下行大事者必是心狠手辣,正如玄虎所言,此事便是天一宗之中,知者也不過二三人而已,清虛宗既為天一宗藩宗,想來只會拿來犧牲,也絕不可能參與其事了。

而自己之所以能探明此事,不過是仗著自己的無雙玄承罷了,若不是自己風雲際會,恰好到此城,只怕非要等到這五龍之器發作之後,為能為人所知。

以劉真的閱歷玄承,當然不會如凡夫俗子那麽見識短淺,因清虛宗與天一宗的關系而一口咬定玄虎必定知情,行大事者不拘小節,清虛宗對天一宗而言,不過是九牛一毛,哪怕清虛宗全宗皆滅,也不傷天一宗毫毛。

事實上,以天一宗之強之大,只怕其宗門子弟中,除了宗門有關外事人員,知道清虛宗為天一宗藩宗者也是廖廖無幾,而一旦兩宗弟子狹路相逢,若無知道者在內,說不定仍會拼個你死我活,這也是天一宗過於強大的敝病了。

只是劉真雖知玄虎說的確是實情,可礙於身份,怎能公然贊成,也只好默默無語罷了。

玄虎見劉真不再開口譏諷,自然也不便再起爭端,他畢竟是羽修大士,心境可比劉真強得多了,渾沒將這小小的口舌之爭放在心中。

他轉向原承天道:“道友既知此事端倪,還請見告詳情,卻不知這五龍之器的安置範圍可曾測出了?”

原承天道:“說來慚愧,以在下微能,也只能測出此物當在伽蘭城西北方二十裏方圓處。至於確切位置,恐怕只能步測手量了。”

玄虎嘆道:“原道友能測出此物,已是極其難得,能將範圍緒小至二十裏方圓,更是玄承驚人了,在下原以為自己不曾低估道友,不想卻還是差之千裏,道友的手段,委實是高深莫測。”

劉真哈哈大笑道:“原道友的手段自是高明之極,便是本宗宗主,亦對其贊譽有加,玄虎道支此時方知否。”

他迫不及待的挑明原承天與月華宗的關系,自然也是為了能壓玄虎一頭,兩宗相持多年,唯有在此事上得以揚眉吐氣,是以劉真其情雖切,其心倒也可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