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579章 昨日之因今日果

欲用太一神火制服此妖,非得出了域字真言不可。原承天於是將真言一收,就見那金珠光芒立時照耀下來,原承天早就施展出風月之體來,以禦此光。這分明是以硬碰硬的打法了。

不想那金光照定之處,卻是丹田所在,而丹田被這金光罩住,就覺得那真玄再也施展不得,手中的太一神火也就無計祭出了。原承天此一驚非同小可,若這真玄無法動用,那修士就與凡人無異了,看來這六級妖修,果然是非同小可。

幸好那龜妖除了這金珠之外,再無其他法寶祭來,或是這金珠已凝聚了龜妖的全部法力,再想別出一器偷襲原承天,已是力所不及。

但不管如何,原承天都需立時脫此困境,否則稍有差遲,這條性命豈不是送在此處。

好在真玄雖被鎖定住了,那禪識卻仍可動用,心中想到,這金珠光芒,倒是與斬獸仙刀的原理依稀仿佛,那斬獸仙刀之中困的是一只蠻荒古獸的元魂,自也是可將靈獸的元魂罩住。如今這只萬年龜妖的內丹也有此能,看來這積年古獸的神通倒也有相通之處。

當下不假思索,就將那“禁”字真言念將出來,這真言在無界真言之中,亦算是奇妙之極。其它真言,都是可隨時動用的,偏偏這字真言,平時再無用處,唯有在遇到極強對手之時,方能顯出妙處。

世間萬力,法則最強,無法不成方圓,也唯有大能強者,方能禦控法則,然而這“禁”字真言一出,對方的禦控法則之能則是蕩然無存,遂使雙方重歸正常的天地法則之中,瞧來倒也公平,可對強者而言,卻是殊不公平了。

而動用此字真言,更能瞧出那天地的用心,只因擅改天地法則,終是不合天道,是以才會有此字真言誕出,以恢復天地秩序。

就見此字真言一出,金珠的光芒雖仍是罩定原承天的丹田,可鎖定真玄之能已是消失不見了,原承天手中的太一神光就此大放光芒,就呈一條焰線,向龜妖燒去。

那龜妖四足與海底連在一處,又怎能閃避?不過此妖既為靈龜所化,天生就具備極強的防禦之能,既見神火燒至,就忙將腦袋四足縮進甲殼之中,來了個眼不見為凈。這等龜縮之術,倒也是龜妖本色行當。

太一神火自是非同小可,焰線一閃,龜甲上的植被魚貝,立時就被燒得幹幹凈凈,露出偌大的一塊龜甲,但見這龜界漆黑如墨,卻又明凈如玉,更有金光閃耀,赫然就是一副萬年玄甲了。

那神火燒至這副萬年玄甲上,卻是無法透入,原承天念動禦火訣燒了半天,可見那神火燒灼之處,也只是呈現出一點白痕。照這樣下去,豈不是要燒個十天半月?

這也是因朱雀為讓原承天能運用太一神火,不得不降低此火的威能的緣故,若是由朱雀來用此火,想來定是可一燒而透了。

不過由此可見這萬年玄甲著實了得,就算是太一神火只有百分之一的威能,亦是天地至寶了,能抵此火也是奇事一樁。

原承天見此情景,卻也不去求朱雀相助,而是忙將神火一收,再也不肯燒將下去了。

正所謂人為財死,鳥為食亡。仙修之士,若見那天材地寶,又怎能忍得住貪心?原承天縱是道心如水,見此萬年玄甲,也是心中大動。

他先前已失靈蛇鎧甲,正想再尋一物另制更強鎧甲,可他既是玄修之境,那眼界就高得多了,尋常物事,又怎能放在眼中?

而面前的這副萬年玄甲,別說他一名玄修之士,便是羽修仙修,也必定是大動於心。

他心中暗嘆一聲,忖道:“天道之修,實是最難修行的了,我見此天材地寶,又怎能按捺得住,我向來只道別人貪心無厭,可輪到自己,哪裏又能免俗了?”

他先前若沒聽到朱雀的話語,此刻心中必是愧疚不已了,現在卻是明白了,既是天生萬物,各有其用,此處借來,他處需還,這也是天道循環的至理。

而生靈至弱之時,若不能取諸物為用,又怎能生存於世?可見這生存為最一要務了。只是仙修之士所需之物最多,那麽到頭來也自是要還得最多,而若是一味貪心,只索不還,那天劫又怎會饒了你?

原承天心中更是明白,世間的強者取用既多,則更需比那弱者更多出幾份責任,是以那強者雖強,可取物而用之時,亦要有一份誠惶誠恐之心,記得日後要付出更大的代價。

就持定神火,對龜妖道:“此刻我要殺你,可謂易如反掌了,只是天地生你不易,萬年修行更是艱難,你只要肯乖乖交出朱雀分身來,我自會饒你不死。”

這龜妖先前困住了朱雀化身,此刻見原承天燒了半日,也燒不透這萬年玄甲,自然毫無懼意,冷笑道:“道友何必空口恫嚇於我,我自是奈何不得你,想來你也是奈何不得我,這太一神火號稱是萬物之源,在我瞧來也是平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