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741章 明心破境彈指間

好在有白鬥在側,魘龍心境不寧,不可能再像剛才那樣形成強大靈壓,否則這龍爪一探,原承天又將重蹈覆輒了。

說來這肉身功法,好比修士將這肉身煉成的一件法寶,只是這件法寶一旦被對手突破,則是身心俱滅,故而平時不敢動用罷了。

原承天修成的三重風月之體,只怕比白衣修士所修之術還要強橫,正因此故,受這魘龍與白衣修士聯手,倒還能支撐片刻。

這也是因為白衣修士刀鞘在手,諸法難破,除了用肉身功法強奪之後,實無他法。

眼見這龍爪探來,原承天不由得悶哼一聲,這魘龍就算不能再形成靈壓球,爪上靈壓仍是非同小可,原承天甚至可以聽到身上百骸,都在呻吟出聲,肉身承受的壓力,簡直無法可想。

修成這風月之體時所承受的諸般痛苦,與這龍爪下的痛楚相比,簡直就是熒熒之火與日月之比,幸好定天鼎就在身側,靈力源源不斷,而只要體內浩然正氣之絕,這肉身只還能支撐得住的。

一道身影又從金塔飛出,則是金偶出手了。原承天留著金偶為備,原是想在形勢極危時,以金偶動用傳字訣逃脫此地,但如今刀君在鞘,縱是逃得這條性命,又有何益?別說刀君與自己情同父女,便是交情泛泛,原承天又怎肯輕棄?

金偶合身向魘龍撲去,只盼能替原承天的真身分去一絲壓力,而此偶手中,則持著那件斬獸仙刀。

龍為萬物之靈,可其本性亦是一只靈獸,原承天此刻只能心懷僥幸,期望斬獸仙刀中的蠻荒古獸,能助自己一臂之力。

這種期望說來極是渺茫了,斬獸仙刀中的這縷獸魂,按理說應該無比畏懼魘龍才是,魘龍既是真龍惡息所凝,就與真龍一樣,是為萬獸的天敵了。

好在刀中的獸魂被原承天培育多時,其性之堅,已非尋常靈獸可比,故而雖心存畏懼之心,仍然是強掙著張開獸目,將一道斬獸仙刀向魘龍劈去。

原承天見到斬獸仙刀中的獸魂膽敢出手,已是心中大慰,至於這一刀能給魘龍帶來多大的壓力,則是不必心存僥幸,只要魘龍能分心應對,其目的就已然達到。

在金偶動用斬獸仙刀時,白鬥也奮勇上前,不顧自身安危,張開血盆大口,就向魘龍虛影狠狠咬去。

白鬥這次進撲,正是恰到好處。

這斬獸仙刀中的獸魂對魘龍來說,不過是三歲小孩一般,又怎會放在心上,但這個三歲孩兒手中畢竟有把快刀,若是過於大意了,仍是會受其害,因此魘龍只能將龍爪微移,先避開刀光再說。

白鬥進撲的時機,也恰在此時了。

說時遲,那時快,白鬥一口咬定龍爪,再不放松,這魘龍的五爪雖是虛影,卻宛如實質,其堅其固,哪裏是言話所可形容,因此白鬥這一口下去,就將利齒震動數枚,滿口鮮血淋漓,瞧來是受創不輕。

不過白鬥畢竟是魘龍的天敵,因此這一咬也咬將下數片鱗甲,魘龍虛影雖不知痛楚,但龍甲脫落之後,心境再次大動不說,其靈壓威能,也是損去不少了。

原承天得金偶白鬥之助,迫使魘龍分神,總算可以一心一意,與白衣修士爭奪刀鞘。

肉身功法的較量,比不得法力相鬥,那是立時就要分出高下的,因此在龍爪稍移原承天手臂之際,刀鞘已被原承天拉到身邊,二修鬥力,終是原承天稍勝半籌。

白衣修士臉上露出極度不可思議之色,他以肉身功法縱橫天下,少有一敗,怎能卻比不過一位玄修之士?急怒之下,身體發出格格的聲響來,身軀猛然長大一倍,就變成一個兩丈高的巨人。

這巨人手臂猛奪,又將刀鞘拉了回去。

雙方第一回合較量,算是打了個平手。

原承天修成的風月之體,並不能長大身軀,以增其力,他神識猛然一動,手臂上就泛起金屬的光芒來,這是將風月之體發揮到極致了。

由此再緩緩回奪,那刀鞘總算又被拉回來不少。

幸好這刀鞘是件蠻荒法寶,否則早被二人扯成粉碎的。

而別看二人你拉我扯,瞧來好似孩兒爭鬥,可其中兩股巨力糾纏碰撞,比之法寶相鬥之力,又怎能弱了多少?

而每次爭奪,都是對雙方肉身的考驗,二人之中,只要一方稍遜,或是禁不住這拉扯帶來的劇痛,這刀鞘必告失手了。

雖然表面上原承天仍是淡泊從容,可他心中深知,自己的三重風月之體,與對方也只是在伯仲之間罷了,風月之體雖比對方所修功法強大不少,可自己的修為卻終究是弱了許多。

因此若想讓刀君脫險,還是要靠刀君自身的努力。

刀鞘外已是鬥個天昏地暗,白衣修士這邊是五大羽修,連同魘龍虛影,原承天這邊則是姬憐舞,白鬥,金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