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796章 欲破異物需奇策

若說昊天真言奈何此物事不得,倒也不足為奇,此處為法則特殊之地,此物事又稟法則之力而生,自然可無視他處法則。

但刀君為七界刀靈,若修到大成境界,可視天下法則為無物的,就算是此刻修為尚淺,尋常的法則之力,也不會被刀君放在眼中。

那刀君的刀氣,便是羽修之士也是膽寒,魔界魔神也是抵禦不得,怎的這奇怪的收事,竟可無視刀氣。

諸人急怒之下,自然就生出膽寒之意來,這幻域深處端是的兇險異常了。

好在那物事雖是消失在霧障之中,原承天打起精神之後,一縷神識,還是可以鎖定住這物事。

神識中探得分明,這物事半雲半霧,並非血肉之軀,顯然既非靈獸也非靈禽了,其身體構成,與障霧有八九成相似,只是多了一絲詭異的氣息,而原承天用散介生的“博古知今”簡上所述奇物一一對照了,才發現這物事與“雲杌”有六七分相似。

那雲杌是稟雲氣而生,亦是半雲半霧,並無血肉,雲杌生於濃雲密霧之中,雲霧不散而生命不絕,是件極難纏的異物。而若想驅除雲杌,則非用風系法術不可。

而原承天諸人此刻面對的這只異物,或可稱之為障杌才是,只因“博古通今”簡中,在說到雲,霧,障時,曾細細論之:

“雲霧者,稟水氣而生,高者為雲,低者為霧,雲性清而霧性濁,障者,亦是雲霧之屬,唯其中頗多惡物濁氣,人不可近之。”

既然雲霧之中,可生出雲杌來,那麽障霧之中,能生出障杌也就是順理成章了。

障杌因大含惡物濁氣,自然比雲杌更為難纏了。

只是這障杌再是難纏,原承天諸人也非要追到此物不可,否則一番辛苦付之東流也就罷了,最可慮的是,無惡凈水凝到六十多杯時,其速漸緩,可見此處的無惡凈水已是不多了。

若是再另尋他處重凝無惡凈水,不但要大費一番手腳,那濃障之地也未必能尋得到。

在這障霧彌漫之地,原承天怕眾侍有失,忙令玄焰回到金塔,刀君收進刀鞘,唯留獵風在側。

獵風是仙鬼雙修之體,自然不怕障霧之地。

那障杌的遁速其實也不算快,只因此物的身體大多與障霧無異,這才難以覺察,有了原承天的神識鎖定,就不怕它飛上天去。

原承天與獵風追了盞茶時間,已可用目力瞧見障杌了,這障杌見身後追兵難纏,也不理會,仍是如電飛去。原承天的神識早將障杌與四周的障霧區分開來,又怎能讓它逃了。

獵風性急,既瞧見到障杌就在前方,玉骨晶骼勁力一發,就施展開獨步天下的庭趨院退高妙步法來,瞬間已是追至,手中的法寶,卻是流時刀。

原承天見獵風能想到動用流時刀,心中大為贊賞,若是獵風此刻動用了太一神刀,那可就是有勇無謀之舉了,對付障霧這種詭異的物事,正該用法則之寶。

流時刀猛然劈下,就將障杌劈為兩半,只是障杌並無血肉,就算被劈開來了,也傷不到它分毫,身子隨時合上,依然如故。

不過流時刀的法則之力卻顯現出來,障杌的遁速已是大大降低。

原承天正好趕到,手中青光一閃,就將定天鼎罩了下去。不管這障杌是怎樣的奇靈異物,又怎能逃脫這定天鼎的威能。

就見這障杌左沖古突,想逃脫這定天鼎的青光,可無論其怎樣掙紮,定天鼎中的強大吸力,仍將其緩緩吸進鼎中。

原承天見此,正想長舒一口氣,神識忽覺障霧中伸出一只巨手來,就向他的頭頂抓來。

這只巨手通體也是障霧生成,卻是半虛半實,若是用法寶抵禦了,這只巨手散為障霧,再也觸他不著,可若是不予理會,這巨手擊在人身上,定然是勢如山嶽。

對這種看得見,摸不著的半虛半實之物,任你如何大修,都會頭痛萬分,原承天明白,這障霧中的巨手,其實是鼎中的障杌施展的異術,若想斷其根源,只能先收了這障杌再說。

他念動定天鼎的法言,加快收進障杌,同時以太一弱水祭將出來,這障霧中的巨手,又怎能破了太一弱水,只在頭頂揮擊不停。

等到障杌被完全收去,那只巨手也消失無蹤。

獵風見此,不由道:“這只霧中的異物,倒也沒什麽了不起。主人快瞧瞧,那玉杯何在?”

原承天用定天鼎收此障杌時,已用神識察看過,那障杌之中,自有玉杯,或許就是障杌突進障霧中時,這玉杯已被藏起來了。

原承天道:“這障杌靈慧不高,定是受人役使,方才出手搶奪玉杯,這玉杯莫非是被其傳遞了出去。”

正在驚疑時,就見面前的濃霧之中,出現兩點紅光,這紅光原是離的甚遠,可就在數息之間,兩點紅光離的已是極近了。此刻瞧得分明,這面前的兩點紅光,倒像是某種靈獸的兩只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