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893章 笑中藏刀最心寒

銀偶道:“若無實證,怎敢妄議?否則不知惹下怎樣的殺機來。”

張泌嵐自是明白,原承天在魔界染下殺機尚未全消,又自感虧負雲裳甚多,一旦尋到迫害雲裳的對手,又怎能容情?更別說公子我與雲裳情重了。

於是張泌嵐便道:“既是如此,銀偶你便去尋羅前輩取出幽明雀,我去跟蹤此女,或許能得到一星半點線索。”

若是在伽蘭城外,銀偶斷然不肯的,好在身處在這伽蘭城中,縱是仙修大士,也等同於凡人一般,而張泌嵐甚是機靈,足可擔此大任了。

便道:“好,你我分頭行事,只是千萬記住,不管尋到怎樣的線索,都不可打草驚蛇,此事關系重大,也不知會牽扯到多少條人命,不可不慎了。”

張泌嵐生怕那女子去的遠了,聽罷這話,就急急向巷外奔去,銀偶見他奔走之際,身子靈動,原來是修過凡界異術的,心中略覺放心了一些。

想來公子我眼高於頂,尋常人物怎能被其瞧中,這位少年修士自是有過人之處了。

銀偶這邊也急急去尋羅大胡子,因地址說的明確,立時就尋著了。

那羅大胡子將銀偶引進門來,因是在禁制之中,只當是原承天親至,自是又是歡喜,又是害羞。自是怕原承天問起自家妻子之事了。

想來自己已是偌大年紀,其妻卻是孩兒,怎樣也是不相配的,在俗人眼中瞧來,自是荒唐之極。

銀偶卻急忙道出真相來,只因自己雖是原承天的靈偶,與原承天卻有主侍之別,怎敢稽越了。至於羅妻一事,卻是一字也不肯多問的。

羅大胡子嘆息不已,只恨不得將這銀偶一把抱住,收為自己的侍將才好,只可惜這種機緣,他又哪裏能夠?

他既知原承天派了銀偶來此,自然是有事脫不開身來,便細細問了起來,銀偶也不隱瞞,就將原承天九淵之行略略說來。此刻原承天要陪著公子我養傷,實是不便親自前來。

羅大胡子察顏觀色,已知銀偶言語簡略,必是另有要事在身,便道:“瞧來你此行必有他事了,若是認我做朋友的,千萬莫要隱瞞。”

銀偶思忖片刻,羅大胡子在這伽蘭城中也住了些日子,定是熟知內情了,便將偶遇天一宗女弟子一事說將出來,而此女或與雲裳之死有關,亦是言明了。

羅大胡子道:“這伽蘭城中,天一宗勢力不小,若有些隱密的勾當,往往就在此城中定議了,只因仙修之士議事,最怕的是隔墻有耳,故而在這城中議事,最是方便不過。”

銀偶道:“若是尋人議事,在天一宗豈不是更為穩妥,看來此女來至伽蘭,定是此事連天一宗諸修也要瞞過了。”

羅大胡子嘿嘿笑道:“左右閑來無事,不如就拿這件事來耍耍,若能尋出一星半點線索來,也不枉承天與我相交一場。”

說罷細細問了那女子的相貌,銀偶雖不知羅大胡子意欲何為,又怕說不明白,幹脆就討了筆墨來,當場繪就一圖。

刹時畫卷繪就,羅大胡子笑道:“不想承天也是雅擅丹青,我實不知這世間還有承天不會的了。”

湊過來瞧那畫卷,便點了點頭,此畫只有廖廖數筆,雖不算精工,可人物氣質特征躍然紙上,真可謂是栩栩如生,若是見了此女,怎樣也不會弄錯了。

羅大胡子當即將手一拍,只聽屋外雀鳴聲聲,那小雪小夜就飛了進來,這兩只幽明雀也是識得原承天的,見到銀偶,自然也是好不親熱。

羅大胡子就將這畫卷在兩只幽明雀面前一展,在這伽蘭城雖不便動用法訣,可小雪小夜與羅大胡子相處日久,又兼極具靈慧,對人言也是略通了。

羅大胡子對兩只幽明雀道:“你等速去城中,去將這女子尋來,若有他故,及時來報。”

兩雀得了這聲吩咐,立時振翅而起,忽啦啦就飛了出去。

這兩只靈雀的目力怎是人力所及的,這伽蘭城中便是有千千萬萬人,兩只靈雀也可瞬間尋出人來,故而那女子若是屋中也就罷了,一旦出了房屋,怎樣也逃不過兩雀的眼力。

卻說張泌嵐出了小巷後,因腳步極快,很快就追上那位紅衣女子了,而目光中瞧見那女子身影之後,張泌嵐便收慢了腳步,以防那女子知覺。

他本以為這女子會去百珍堂,不想這女子盡在那小巷中亂轉,轉了三條小巷之後,方停在一座草堂之外。

這草堂四周雖有人家,卻隔得甚遠,若是不動用法力,在這草堂中說話,那四周屋中的人家定是聽不著的,而若是離這草堂近了,定會被草堂中人所察。

張泌嵐瞧來瞧去,就瞧出這草堂的好處來,看來若在這草堂中私會密友,倒不用擔心被人覺察。

只是這卻苦了張沁嵐,他久慕原承天大名,此次難得有機緣相處,又蒙原承天不計名份,就將胸中玄承相授,在他心中,早將原承天視為神人一般,此次能替原承天效力,自想辦得漂漂亮亮才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