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957章 以怨報德嘆涼薄

饒是原承天玄承無雙,也不知這修士從何而來?

若說是以前飛升昊天的修士,又怎能在這界力中生存至今,可若是不然,又該是來自何方?

原承天細瞧此人,看到白衣修士全身微現金光,倒是與昊化之物有八九分相似,那界隙之中,本就千奇百怪,包羅萬有,難不成此人竟被昊化了不曾?

只是修士的肉身,又如何能被昊化?

雖有種種不可思議,可此人的法劍能凝聚界力,不可不慎。

左手祭出太一弱水來,右手則持定無鋒之劍,這是對這修士動了殺機了。

這修士不管是怎樣來歷,既然在這界力之中主動攻擊,阻了原承天的飛升之路,那原承天又怎能客氣。

那金色法劍自空中垂落,瞧來氣勢也是尋常,可金色法劍每落一尺,便會多凝聚幾分四周界力,落到三十丈時,怕沒有四五十嶽之重。

以原承天此刻修為,若想強自抵住五十嶽之重,也只是勉強罷了,可在界力之中,無處不是危機暗藏,最忌的就是聚全力於一點,否則又如何應付其他實來的危機?

因此原承天只管將太一弱水抵住金色法劍,身子一飄一晃,就從側翼繞向那白衣修士。同時向藍袍修士喝道:“道友助我誘敵。”示意藍袍修士藏身在太一弱水之下,以分白衣修士之勢。

原來原承天已瞧了出來,那白衣修士雖是向自己出手,可雙目無神,像是元魂早喪了,這具軀體就算不是行屍走肉,也是靈慧極微,遇敵便襲,也只是出於本能罷了。

不想那藍袍修士叫道:“原道友,實在對不住,在下趕路要緊。”竟棄了原承天,徑直逆著紫光,急匆匆而去了。

白衣修士雙目隨著藍袍修士而去,忽的棄了原承天,就向藍袍修士掠去。

或是這藍袍修士與原承天相比,靈壓弱了不少,這白衣修士依著本能欺弱怕強,因此雖是藍袍修士逃走,仍是將他吸引了過去。

原承天見到此景,心中不由得就生出一絲猶豫來,這藍袍修士霸信棄義,行為不堪,不想反遭禍患,原承天縱是寬厚,這胸中之氣也是一時難消。

然而細細想來,這白衣修士最大的可能,就是數十年前與呂祖師兄同期飛升的修士,此子也不知遭遇何事,修成何能,可此子分明是這飛升途中的禍害。

瞧這修士在這界力之中來去自如,瞧之在遠,忽焉在近,可比諸多仙修之士強的多了,這修士若是不除,別說此行之中,定有修士遇害,凡界日後飛升的修士,也免不得此受此修禍害。

飛升之路本就艱險異常,又多出這個古怪物事來,豈不是更增風險。

心念動處,玄風二訣同時動出,再借助毘鵬之羽,數百丈距離可謂是一跨便至,刹那之間,無鋒就逼近白衣修士的後心。

原承天本以為白衣修士會施法抵抗,不想白衣修士回轉頭來,喃喃的道:“殺了我。”雙目猶是毫無神色。

無鋒毫不客氣,就刺上了此修的白衣,那知這白衣之上金光一閃,就將無鋒逼了回來。

那修士搖頭道:“果然還是不行。”

此刻原承天更加明白,此修果然是元魂大士,也就是存了一兩縷殘魂罷了,只可惜此修被困在這界隙之中,那是世間最神秘的所在,可謂是叫天天不應,叫地地不靈,欲飛升而不得,若返回而無路,除非身死魂滅,才能再修輪回。

這也難怪此修盼望原承天能殺了他。

白衣修士見原承天無鋒無功,也就返過來身,再祭金劍與原承天鬥法,總算是放過了那名藍袍修士。

原承天喝道:“你若真想死,我便成全了你。”

白衣修士嘿嘿笑道:“你若真有本事殺我,在下感激不盡,我只給你三次機會,若是三次都殺不得我,莫怪我無情。”

原承天道一聲:“好”。就將定天鼎取出,鼎中一道青光,向這白衣修士落來,而那鼎中赤子,亦是張牙舞爪,向白衣修士撲去。

白衣修士身子果然不動,只等原承天殺來,就見那鼎中赤子忽的揪住白衣修士的頭頂,一掌拍向白衣修士的天頂。

此掌雖小,卻蘊法則之力,白衣修士身子就是一陣劇晃,叫道:“來的好。”

此刻青光罩住他的身子,又被這赤子肉掌拍到天靈,若是尋常修士,只怕早就身死魂滅了,然而這修士只是身子晃動一番,就再無動靜。

白衣修士喝道:“第二次了。”這是連第一次無鋒之劍也算在內了。

原承天暗道:“此子肉身法袍,皆被昊化過了,委實難破,連無鋒也是不懼的,只可惜九淵神火卻沒帶在身邊。”

因九淵神火一直禦控不得,只好留在玉靈處,若是再用此火,唯有等到獵風飛升,在昊天重逢。

既然連無鋒,定天鼎也是誅殺此修不得,原承天只能用自我之域將其一罩,同時“力”“斬”二字同出,這是要用無界真言破此修的昊化之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