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97章 大修雲集赴冥界

公子我道:“害人之心不可有,防人之心不可無,以在下想來,此處修士雖是不少,可大能者著實不多,又因此間事務大多由在下操持,散修心中只向著我,此修便想動手,也不會選在此處了。”

原承天嘆道:“只盼你我皆想錯了才好。”

只因那古晨辰若為了一已之私,當真謀算自己,那可是真正令人心寒了。

公子我道:“此事斷然不會錯了,承天名滿天下,又建承天宮,自創新法,傳功授道,與散修仙爭奪人心,嘿嘿,承天不除,誰能心安。依我之見,先在此處略等數日,等邀的人眾到齊了,到時再暗中行事。”

當下就與原承天商議,先用傳字訣,將金偶傳出此處,就在約定的地點等候元氏諸修,到時兵分兩路,一路在明,一路在暗。那明路只有原承天二人,好引那古星辰動手,暗路則是元風馳等人,一旦那古星辰安排的人才出現,就可兩路並成一路,共同誅敵。

原承天依計可行,只過了半日,就有兩名禪修之士前來與金偶會合。這兩名禪修之中,其中一人赫然是原承天的老相識,當初助原承天萬裏逃亡的蒲元修,此次與金偶見面,自然歡喜。

聽到原承天要尋任太真,蒲元修滿口答應下來,道:“道友在此稍候數日,就算任大修遠在天邊,我等自會將他尋著。”說罷就與同伴匆匆去了。

原承天知道這金原地處偏僻,諸修皆遠在天邊,若想會齊,怎樣也得一段時日,於是仍令金偶在鎮外等候,自己則留在鎮中,暗試古星辰的態度。

公子我就借著傳授陣法之際,將原承天創立陣法一事公之於眾,鎮中聽到原承天便是那創陣大修,無不傾倒。原承天就依公子我所請,代行陣主之職,向諸修親授陣法之秘。

鎮中諸修聽說由創陣者親授陣法,誰肯不來,當天就差點將地府中最大的一座大廳擠得破了,那後來者無法入廳,無不急的在廳外大叫,差點就要鬧將起來。

也幸虧公子我在此處授法半年,威望甚高,諸多陣主散修皆對其又敬又畏,這才由公子我出面,將諸修安撫了,答應諸修之請,讓那原承天多留幾日便是。

那原承天所授陣法,自然是與眾不同,無論那陣法變化怎樣繁復,在他口中說來,便是通曉如白話一般,稍稍聽來,就是霍然開朗,就讓一眾陣主聽得目瞪口呆,心悅誠服。

就有陣主嘆道:“你瞧同樣是傳授陣法,我等在台上說了半日,說的口幹,那台下人皆是昏昏欲睡,喚起來問起,個個皆是一問三不知。可由這原大修說來,個個都是精神百倍,好像一聞妙道,就可長生不老一般,同樣的陣法,由不同人來傳,差距何其之大?”

就有那修士哈哈大笑道:“你等對這陣法也是一知半解,就算傳授給我等,也是生搬硬套,哪像原大修說法,妙趣橫生,深入淺出,聽得我等人心皆醉。”

在原承天授陣之時,古星辰只是第一天過來瞧了瞧,自然是滿臉堆歡,對原承天恭維有加,到了第二日可就不見蹤影了。

那公子我心思甚絕,就對原承天笑道:“承天,你若只管傳授陣法,雖觸到古星辰的痛處,也只是肌膚之痛,你若向諸修傳授新法,嘿嘿,那定是剜心之痛了。”

原承天道:“這又是怎樣的說法?”

公子我道:“承天在此傳授陣法,雖也是揚名立萬,收買人心之舉,好在那陣法已在昊天流傳,哪裏都能學得,古星辰自然不加理會,可若是向諸修傳授新法,那諸修得了好處,又怎肯留在此處,定然是心心念念,只想去承天宮去了。前者只是籠攏人心,那叫肌膚之痛,後者則讓人心思變,要追隨承天而去,那可不是剜心之痛。”

原承天嘆道:“兄台之言雖是有理,聽來卻令我感傷不已,我創制新法,原是想替散修一解修行困局,不令散修與仙族弟子爭利罷了,既不爭利,自然就免去了許多殺伐。這與散仙會替散修出頭的宗旨也算是大致相合,若真如兄台所言,那散仙會變成諸多首領爭權奪利的工具,則讓人情何以堪。”

公子我道:“那世道人心,一觸到‘權利’二字,那就只有極惡的,沒有最惡的,承天依我計而行,只管瞧著便是。”

原承天知道若修天道之修,怎能不來歷練人心險惡,趁此機會,也要試試那人心究竟會惡到何種程度。心中皆盼自己與公子我猜錯了,更又擔心自己與公子猜的對了,心中天人交戰,絕非一日。

此後就在傳陣之際,將自己所創新法融入其中,又立公子我制碑數塊,只書前兩重心法,以供諸修平日修行。

原承天原本想將自己所創新法盡數立碑昭示,那公子我卻笑道:“諸修如果在這裏都能學得全了,誰會去承天宮?自然只能讓諸修略嘗甜頭,若想真正大成,那非得親赴承天宮不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