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76章 人言可畏需執一

余若智身邊兩位護法瞧見,慌忙伸手一攔,其中一名護法喝道:“余護法,你威逼宗主,是何道理!”

洪若鋒氣的渾身發抖,想來若是荊老宗主主事之時,宗門弟子誰敢這麽般大小,看來還是自己威望不足,難以鎮住天靈宗諸修。

他冷冷的道:“本座法旨既下,違令者必斬,余若智威道宗主,以下犯下,是為不赦之罪。兩位護法速將此人拿下,來日開堂審訊,以明其罪。”

兩名護法雖是抱住了余若智,神色卻仍是有些猶豫,一名護法道:“余護法雖是違了宗規,也是替我天靈宗著想,一片誠心天地可鑒,余護法之言,還請洪若鋒三思。”

洪若鋒怒不可遏,也不答話,伸劍向身邊一根黑索斬來,那黑索先前怎樣也斬不斷,此刻胸口氣苦,真玄充沛之極,那黑索便應劍而斷了。

兩名護法見洪若鋒氣苦若此,也自悔逼宗主太甚,皆是滿面愧色,急忙擁著余護法去了。

這時自諸座山峰中飛出諸多天靈宗修士,皆在各施法術法寶,斬那黑索,奈何這黑索堅韌之極,就連洪若鋒也是情急之下,方能斷去一根,其他修士修為怎及宗主,便是使盡渾身解數,也奈何那黑索不得。

這時劉三胖自沖玄洞中沖了出來,手中推著大炮,就向那蟲繭瞄準了,金雕瞧見劉三胖急欲出手,忙叫道:“劉道友,你這大炮若是打破了蟲繭,那九淵濁氣湧將出來,天靈宗諸修可就糟糕了。”

劉三胖道:“我這大炮也打不得,這可如何是好。”便從一名天靈宗修士手中奪來一柄法劍斬那黑索,只可惜連斬兩下,黑索仍是不斷。

這時洪若鋒發力斬那黑索,也有斬得斷的,也有斬不斷的,他雖知自己情急之下,心境動搖,真玄反倒運轉不足,可前有余護法威逼犯下,後有這蟲繭淩空,那心境一時間怎能定得住?

耳中忽的傳來原承天的傳音之聲:“若鋒,你既修成我紫羅大悲訣,又怎能悟不到此訣精義?天下諸生庸庸,是可一悲,不如意者常八九,亦可一悲,但大悲之後,就該有個憫字,紫羅大悲訣乃是拯救蒼生妙術,心中若是亂了,就連自己也救不得,誰來拯救蒼生。”

洪若鋒若論靈慧,自不及無參三非,但其性情堅毅,百折不回,自有他的好處,聞聽此言,心中不覺一靜,暗道:“余護法只知天靈宗弟子,不懷蒼生,那是他的玄承閱歷所限,又何必惱他。這黑索斬之不斷,那是我修行不足,易受外的幹擾,如此怎能修成大道。”

更喜的是,原承天既出此言,可見並不曾受余護法言語亂了心境,可見世人行事,只求行得正,坐得直,又何必去管他人的閑言碎語?

其實原承天聽到余護法的言語,怎能不動於心,那余護法雖是自私了些,說的也並非毫無道理,自己就算與天靈宗有莫大淵源,也不該連累宗門弟子。

這蟲繭中的魔二是奔著自己來的,若是自己去了,那魔二自會禦會蟲繭追來,黑索不斬而斷了。

可是他心中明白,他若是一去,一來顯得氣量狹窄,二來冷了洪若鋒的心,滅了洪若鋒的威望,洪若鋒日後又如何做這個宗主?更重要的是,此次若是拂袖而去,豈不是反讓余護法得了意?日後天靈宗弟子有樣學樣,遇事便避,不肯擔責,那天靈宗只怕就被毀了。

他剛才在沖玄洞中調息片刻,又搜過青蓮冰焰的靈識,探出冰焰訣的奧妙來,已匆匆制了道劍文法訣,將體內冰焰化去了大半,再加上禁字訣威能,虛脈斷裂之勢總算是止住了。

只不過那虛脈剛斷,若想再次重續,怎樣也要花費工夫,偏偏沖玄洞外情形危急,人心浮動,自己勢必要親自出手,方能安定人心。

他以內視術探查,體內尚有五成靈脈可用,若論境界,應該是仙修之境,想來那魔二比魔九遜色不少,在這凡界又有諸多不利,仙修境界也應該是勉強可用了。

他一步跨出沖玄洞,將聚靈幡交給寧思妙,令其與寧慕原主持看護此幡,只需此處靈氣充沛,魔二便是出了蟲繭,其修為也會大打折扣不可。

寧思妙雖知此幡事關重大,也不推辭,毅然受了此幡,至於那施展聚靈幡的辦法,原承天手掌隨手拍來,在寧思妙額上一點,諸般運用刹時便知了。

寧思妙就將這聚靈幡展開,寧慕原在一旁仗劍護持了,那靈氣自山外源源湧來,人人皆是精神大振,只聽“崩崩”聲響,那黑索就斷了數十根,原來宗門中的羽修之士,得了這聚靈幡之助,已有法力斬斷黑索了。

只是那黑索足有千余根,這樣一根根斬去,實不知要斬到何時。

原承天剛才向寧思妙傳功授法之時,主要是動用神識,倒還覺得無礙,此刻剛想動用斷字訣,卻因牽動體內真玄,剩下的五成靈脈齊皆震動,似有不支之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