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89章 棋局千變殊難料

落到這般被動的地步,原承天亦覺駭然,說來自己福緣隨身,常受天地照拂,如今瞧來,那蘇氏修士的福緣又怎會比自己弱了?

且不說劍文法訣,便是金梭與銀環兩件法寶,就讓原承天大感頭痛。蘇氏底蘊之強,著實出乎原承天的意料。

不過細究此戰被動的原因,也與自己輕敵藏拙大有關系,自己原以為同境界修士可隨手應對,哪知蘇氏修士著實與眾不同。且靈脈初復,亦是不敢竭力施為,心中便先弱了三分。

修士鬥法,除了要靠本身境界修為法寶,亦與這信心志氣大有幹系,自己弱上一分,對手就強上十分,此消彼漲之下,便是處處被動了。

見那法劍一丈丈落下,原承天收拾心情,心中刹時古井無波,便施“造化”二字真言,就於這靈氣之中,生生造出水木兩柱。此術原承天參悟已久,已是熟極而流。

就見一青一白兩大主柱自空中生發,沖天而立,就將蘇師我的法劍向上一沖,將這法劍沖了個翻轉,原承天身上壓力頓時一空。

他立定雲端之中,沉心靜氣,左手便施劍文法訣,那劍文法訣畢竟天地最強法則,若想修習,必需得天地認可,想來蘇氏弟子再強,所知也是有限。

且在原承天想來,蘇氏大能弟子之所以能修習劍文,或與蘇氏那位神執有關,但蘇神執就算偏心本族弟子,也只能網開一面,若想精通劍文,則是逆天之舉,斷然不能。

左手劍文向那法劍上一壓,以試這蘇師我的劍文法訣究竟修到何種程度。

原承天劍文出手,蘇師我的法劍光茫立時黯淡許多,劍文千嶽之術威能減半,蘇師我不由臉色一變,急忙再施法訣,原承天冷眼觀瞧,心中暗暗點頭,果然那蘇師我雖知劍文,卻也只是局限於這千嶽術罷了,若說精通,那是遠遠算不上了。

這時原承天已窺破法劍上的千嶽劍文,稍加思索,便想出破解之策來,當下再施一道劍文,將那法劍完全壓制上,法劍上的千嶽之力,就此消散的幹幹凈凈,就變成一柄尋常的法劍。

只不過蘇師我的臨陣精算之術仍不可小瞧,原承天腳步不動,無界之劍上青光頻出,將蘇師我一步步逼到自己的身側。

那蘇師我再強,也不敢與青毫神光相抗,唯有極力閃避罷了,畢竟對付青毫神光,無論是何種法術法寶,都無絕對的把握。

蘇師我離原承天原有三百丈的距離,可被原承天以青毫神光逼迫,片刻間就被逼到原承天身前四十丈處,原承天笑道:“蘇道友,你雖能算我踏足之地,我亦能逼你身入陷地,這也算是扯了個直。”

蘇師我此刻哪裏有心思說笑,原承天要防他的臨陣精算,只能立足原處,原以為對手必然束手束腳,自己可任意施為,哪知對方玄承之強,實勝過自己許多,果然做到了神禦萬法,不動如山。

他咬了咬牙,將空中法劍招到手中,不退反進,便施仙兵妙式,來與原承天廝殺。

說來他身具太玄神功,千嶽劍文,精算銀環三大絕技法寶,如今卻只落了個近身廝殺可用,心中郁悶可知。雖然場上局勢仍是持平,可雙方心情已變,此戰已是大不相同了。

卷中諸修此刻雖然還沒瞧出原承天占了多大的便宜,可不知怎的,就覺得心情一松,知道此局已盡在原承天的掌握之中,那蘇師我除非另有絕技神通,否則是極難翻盤了。

既知原承天無恙,諸修的目光有一半就瞧向了慕行雲。

無論這是慕行雲來自何處,此修既與原承天聯手對敵,那自然是值得關切的。

此刻慕行雲身周白雲環繞,一時也瞧不真切,唯見雲霧之中頻現清輝,迫使蘇恭謹敢停留,而蘇恭謹的穿界金梭,亦遲遲不曾打出第二擊,看來所受壓力亦是不小。

蘇恭謹靈識向蘇師我這邊探來,發現蘇師我已陷被動,昊天鼎又被金偶死死纏住,自己若是再無突破,此戰已漸陷危局。

但蘇恭謹也實有說不得的苦衷,那穿界金梭雖強,消耗的真玄靈識實多,自己剛才打出金梭之後,至此仍未恢復,若是勉力打出第二擊來,那真玄消耗之多,只怕連這遁術也施不得的。

而慕行雲雖被金梭打傷,卻因有月神之助,瞧來反倒是越戰越勇。

蘇恭謹暗道:“臨行前我雖得璇瑰相托,不可對原承天逼迫太甚,只取了白蓮便罷,以免傷了九瓏顏面。如今瞧來,那原承天境界恢復之快,遠遠超出所料,此戰能否全身而退已是難說的很,遑論奪回白蓮?”

想到此處,暗取了一粒真玄丹服了,再圍著慕行雲轉了半圈,將丹力化開,體內真玄便恢復了七成。

蘇恭謹的一舉一動,怎能逃過慕行雲的慧目靈識,他知道蘇恭謹真玄一旦恢復,必將金梭打來,心中亦在暗暗發誓,自己初遇金梭,一時難防也就罷了,若是第二次亦被這金梭打中,又該情何以堪,那可真是沒面目回返昊天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