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38章 五常如山誰增減

就在原承天力抗天羅旗之時,於蒼穹界中,五越向索蘇倫問道:“若有一山壓來,力不能承,又該當如何?”

索蘇倫道:“既然力不能承,避之為上策。”

五越便笑道:“世間諸山可避,唯此山難避,我將此山好有一比,就好似魔界億萬蒼生,你若避此山,就斷送魔界前程,魁神亦要一意孤行嗎?”

索蘇倫斂容道:“既是如此,索某便是萬死,也要力撐此山,只是那究竟是怎樣的山峰,卻是避之不得?又有這偌大玄妙。”

五越嘆道:“那山叫做無極山,此山不打無名之人,亦不打無罪之人,你既有名刻於山上,則你無論身處昊天何地,此山總能尋到你。而你若是跨界逾域,千方百計逃避此山,則你的親朋故舊皆遭天懲,那凡夫就減十年壽命,仙修者永世不可輪回。”

索蘇倫動容道:“不想這仙庭之寶如此厲害,不知是何人制出這樣的法寶來,若是有人自私自利,不顧忌他人,一心一意只想避之大吉,則其親朋友舊,豈不是無辜之極?”

五越道:“若世間真有這般自私自利,卑鄙無恥的惡徒,則是神仙亦難下手。如今這世道,本就是諸惡橫行,竊國者為諸候,為善者反遭劫難,道高一尺,魔高一丈了。”

索蘇倫嘆道:“可惜承天絕難如此行事,原來那仙庭也是欺善不欺惡的。”

五越道:“惡人自有惡人磨,天網恢恢,疏而不漏。”

索蘇倫道:“既然承天絕不會避開此山,卻不知他因何由得知無極山玄機?又怎知他若一避,便令無辜者遭劫。”

五越道:“那山自有玄機,非身受者可知。”

二修此論未罷,界外原承天已將定身珠綽在手中,那無極山摭雲蔽日,沉沉的壓了下來。

當那無極山還在大羅青光中時,原承天耳響起一聲聲梵唱,其中夾有無數哀鳴,且有無數人影閃動腦海之中,皆向原承天陳述不休。

那諸人皆搶著說話,自是嘈雜之極,哪裏能辯出因由來,原承天細辯諸人身影,皆是親朋故交,個個皆識,就有一名中年修士向前,張口發聲,倒也清晰可辯。

此修道:“承天,我乃顧沉舟是也,因我與你相識,故而無極山壓向你時,顧某亦遭其劫,只因我本是仙修之士,故而此刻雖為凡軀,但卻無法輪回,此一世完結,顧某煙飛灰滅,形神俱散,與承天再無相見之日了。又因我剛剛轉世,已為凡俗之身,則被仙庭減我十年壽算,那凡俗壽限本就屈指可數,又減去十年,想來已是來日無多了。”

原承天聽到此言,由不得全身生出冷汗。

那顧沉舟又喃喃念道:“我顧某與你一世為敵,只因一念之錯,憐你拯世不易,哪知就變成你的故友了,那無極山你若是百計閃避,顧某便無前程可言。我身邊諸人,皆是你的親朋,想來皆如我一般。”

原承天道:“既是如此,承天自當力承此山。大丈夫雖可避難,不可避責。”

顧沉舟轉憂為喜,道:“好一句大丈夫雖可避難,不可避責,只是那無極山壓來,實有五大考驗,你但有一念之錯,則是死無葬身之地了。”

原承天叫道:“怎的叫做五大考驗?”

哪知顧沉舟說罷此言,轉身便走,而其身邊諸人也齊齊沒了聲音,原承天緩過神來,唯瞧見天空灰暗之極,那無極山正緩緩沖出大羅青光,沖進了仙風之中。

原承天本以靈氣化柱撐住了昊天印,又以小我仙風敵住了大羅旗,如今見無極山壓來,只好憑自家法寶,另施手段來迎。

於是先將太一弱水一滴,向空中祭去,哪知那水幕剛剛形成,便有一道身影掠來,將雙手一劃,赫然將那水幕劃開了。

太一弱水本是天下至禦之物,此修有何神通,能劃開水慕?原承天凝目一瞧,見那修士形容古怪,腰下是盤根錯節的一截老樹,腰上則是獸身獸首,四肢如同枯枝一般。

原承天道:“道友是誰,今日卻來害我?”

那修士道:“你莫問我是誰,我只問你,你既修成大道,又見你體內凝成千殺劫果,可見不知誅了幾多靈獸,妄取了世間多少仙花靈草,似你這般不仁,難怪要被無極山打壓。”

原承天道:“承天乃世尊分魂,當年仙庭大亂之中,自然誅殺無數逆反獸禽,遂有這千殺劫果,試問仙庭獸禽作亂,在下身為世尊,就要眼睜睜的瞧著諸逆誅仙庭諸修不成?而我前世固然是丹修一名,耗用靈草無數,今世卻少取外物,但制靈丹,只用來救人罷了。難不成前世罪過,今世亦要承擔?道友洞徹天機,想來一探便知。”

修士默然片刻,又道:“難不成你今世不曾誅殺獸禽已為己用?當初玄焰谷中,道友殺生可謂不計其數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