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50章 急赴華月阻於途

原承天將自己與風雷城主嶽峙淵同在華月城抵仰獸劫一事說出,元黃二修皆是大喜。

黃玄成道:“既是如此,我等就同往華月城,豈不兩全其美。”

元嘯林撫掌笑道:“獸劫壓城,我等修士豈能袖手,此行正合我意。”

其後原承天問起元黃二氏在仙庭情形,二修只是搖頭。

元嘯林道:“我元黃二位老祖初來仙庭時,正值仙庭大亂方止,獸禽失勢,人族掌控大權。那仙庭舊族正是得勢,我等昊天飛升之士不免受到種種排擠。當初原以為仙庭處處皆是洞天福地,世間修士,哪個不殷殷以待,真個兒到了此處,才知道勢單力薄,竟有種種難處。”

黃玄成道:“我等族中老祖見此,竟只好廣收獸奴,以為援手,不想就此與獸禽結下怨仇來,其後又不得不娶妻生子,養成勢力,想起當初情形,可算得上是艱辛備至了,好不容易熬到人丁興旺,與仙庭舊族分庭抗禮了,那仙庭獸禽卻漸漸勢大,也就只好建城避禍。”

原承天道:“果然這天下雖大,卻無一處樂土,如今又值五界將崩,竟連這苦日子也是過不得了,卻不知兩位世尊此刻心中,究竟盤算的是怎樣的念頭。”

黃玄成道:“若說那阿神陀,倒也是有意力挽狂瀾的,只是他雖想另辟界域,安置眾生,卻唯大德不納,如今仙庭獸劫,在我瞧來,阿神陀實為禍亂之源。”

原承天動容道:“這卻怎樣說?”

黃玄成道:“阿神陀既定出這非大德不納的法度來,可是世間善惡大德,誰來判斷?於是就生出這場獸劫來,全憑天地作主了,若是那大德者,自然是福緣隨身,或可死裏逃生,若是那德行有虧者,天地不佑,自然在劫難逃,等到人族獸禽拼個你死我活,那剩下的便是所謂大德了。”

原承天不由搖頭道道:“這只怕是黃兄私議罷。”

元嘯林道:“莫說黃兄,便是在下亦持此議,試問以阿神陀大能,若想平定獸劫,可謂舉手之勞,為何卻全然不理?便是那火鳳興風作浪,阿神陀亦是置若罔聞。阿神陀之心,由此可見一斑了。”

原承天道:“卻不知天羅尊者又是如何?”

元嘯林道:“那天羅尊者與阿神陀相比,雖是略具慈悲,但他瞧行徑,卻也只是割肉補瘡罷了,且觀其人性情,竟是萬事不肯去爭的,只知一團和氣,阿神陀立火鳳為四神,他也是唯唯諾諾,只是數次勸戒火鳳不可多事,那火鳳真的做出什麽來,也不見他有何動靜。”

原承天心中嘆道:“那世尊分魂性情不一,若依元黃二人這般說來,天羅尊者不過是中人之性罷了,雖有大能,卻無雄才,或因世人得過且過者甚多,才生出天羅尊者這樣的人物。”心中不免深自嘆息。

細細想來,兩大世尊之所以能脫穎而出,或因世間這兩種性情最多。那世人向無遠見,不見生死關頭,也只是過一時算一日罷了,這便是天羅尊者了。更有阿神陀這般人物,雖是嫉惡如仇,志向遠大,卻又不免偏激成性,自己若想拯救蒼生,著實是任重而道遠。

原承天不便對兩大世尊過多臧否,便問道:“昊天飛升之士,唯蘇神執與七曇得勢,卻不知這二修如何。”

元嘯林道:“若說這蘇神執,倒是極肯照拂我等昊天飛升之士的,若無他在仙庭主持公道,我等怕是要被仙庭舊族欺得苦了,只是他為求地位穩固,心中雖有主見,卻只好向阿神陀屈膝,不免令人大失所望,如今他也只是與火鳳阿神陀沆瀣一氣罷了,提他作甚。”

黃玄成道:“如今仙庭之中,唯青龍苦撐大局,另有七曇禪師與上清子,太清子不辭勞苦,替蒼生謀福。幸好有青龍與這三大神執,那仙庭方能勉強維持罷了,只是七曇禪師因無根基,不免見黜,上清,太清兩位神執,一個是要巡遊五界,常常不在仙庭,另一個則要維持仙庭八柱,怎得閑暇,卻也是指望不上了。”

原來那上清子與玉清子皆是福德之神,當初仙庭大亂,唯上清,太清,玉清獨存。上清子為督部巡天正禦,五界法度,全靠上清子督察,世間善惡報應,亦仗上清子之力,方能萬求必應,五界得以維持,固然是青龍當居首功,上清子功德亦是不可抹殺。

那太清子為工部八維正禦,原來那仙庭是有八柱力撐,如今經歷千萬年之久,八柱早就頹廢不堪,常有傾危之虞,亦靠太清子之力,方能勉力維持。

至於那青龍,更是勞苦之極,便是諸界界力維持,已讓青龍疲於奔命,而仙庭大小事務,又有哪樣少得了青龍,但有青龍見不到處,必定是人閑事積,原來是那諸多神執只管爭權,對世間諸事,也只是隨心應對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