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60章 道不相同不為謀

獨目仙見鐵扇散人來到,不由微微皺眉,他自來華月城之後,就與鐵扇散人漸行漸遠,原來那人若是理念不同,無論交情怎樣,也會慢慢陌生起來。

那鐵扇散人自來華月城,也只是混日子罷了,便是奉城主法旨在城邊禦劫,也只肯出三分力氣,獨目仙瞧在眼中,自然十分瞧不過去。

他對原承天傳音道:“蒼穹兄,你事務纏身,不必管我,火狻猊之事,此刻需將他瞞過了。”

原承天微微點頭,便出了靜室,迎面遇到鐵扇散人,也只是一笑罷了。

鐵扇散人來到靜室之中,含笑道:“獨目兄,如今你成了城中紅人,等閑難見你一面,便是你我兄弟,也有數日未曾一唔了。”

獨目仙歉然道:“職責在身,在下也是身不由已。”

鐵扇散人長嘆道:“只怨這獸劫誤人,我等被困在此處,也不知火狻猊一事辦得如何了,若是得手也就罷了,若是稍有差池,那金襲免不得要怪到你我身上,責我等失期之責。”

獨目仙不以為然,揮了揮手道:“便是他怪責下來,我等也不必與他理會。說來這場獸劫,也是火鳳暗中挑起,此事他人不知,你我還能不知?那金襲要怪,只管去怪火鳳好了。”

鐵扇散人道:“我今日前來,正為這獸劫一事,愚兄有一言,早該對你提起,只是此言一出,卻擔了血海般的幹系,你若仍當我是生死兄弟,我方敢直言。”

獨目仙聽到生死兄弟四字,心中便是一怔,此話從鐵扇散人口中說來,便覺得甚是刺耳,諸修血戰守城之時,那鐵扇散人又在何處?“兄弟”二字,真是不提也罷。

不過獨目仙仍道:“鐵扇兄,你有話只管說來,聽不聽卻在我,便有血海幹系,在下自當替你分擔。”

鐵扇散人這才道:“兄弟,你替華月城煉制泥偶,以阻獸劫,此事若讓火鳳知道,幹系非輕,那火鳳弟子三千,大能者三十六,勢力遍及仙庭,豈是你我能得罪的?依我說,此事……”

此語尚未說完,獨目仙臉色已變,鐵扇散人瞧著獨目仙目光嚇人,竟不敢再說下去了。

獨目仙冷笑道:“鐵扇兄,我是人族,還是禽獸!”

鐵扇散人心中一慌,忙道:“兄弟,我也是為你著想,那為人處世,目光需得放得長遠,有句話叫良禽擇木而棲。”

獨目仙淡淡的道:“這麽說來,鐵扇兄還是將自己當成禽獸了,既是如此,在下與你實在無話可說。”

鐵扇散人聽到這裏,已明獨目仙心意,那獨目仙於世事向來不置可否,如今卻立場分明起來,分明是受到原承天的蠱惑了。正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,想到這裏,心中殺機已生。

於是哈哈大笑道:“兄弟,今日聽你一番話,我才算是真正放心,實不相瞞,我忍那火鳳已久,試想我鐵扇散人堂堂人族修士,豈能與獸禽為伍?只是擔心你仍是糊塗,只想著替火鳳辦事,這才以話語試你。”

獨目仙不意鐵扇散人這般說來,大喜道:“此話當真?”

鐵扇散人道:“愚兄何曾騙過你?他日獸劫臨城,你只瞧我的行動便是,到時你我並肩作戰,勢要殺得城外百萬獸禽血流成海。”

獨目仙動容道:“鐵扇兄既有此志,在下定要竭力相助。我這泥偶也制得差不多了,來日獸禽臨城,在下定當與鐵扇兄並肩作戰。”

鐵扇散人伸出手掌來,慨然道:“你我擊掌為誓。”

獨目仙毅然伸出手來,兩只手掌“啪”的一聲,就擊在一處。

卻不知鐵扇散人心中已有計策,誓要先殺獨目仙,以便剪去原承天羽翼。那在城中動手,就算一舉奏功,也難免會被他人覺察,唯有趁著獸禽攻城之時,再尋機會,那時的情形混亂之極,死了一名修士自然是無人覺察。

第二日,風雷城主便替半殘行換血療法,但此番能否成功,風雷城主也只有五成把握。

而到了當日中午,忽聽城中警訊大作,城外獸禽大軍再次湧至,攻守之戰又將開始了。

城中修士如今已是習以為常,再無獸劫初次臨城時那般慌亂了,諸修依城主法旨而行,各自守定方位,諸處皆是井井有條。

獨目仙搶在獸禽攻城之前,不眠不休,已將第八套泥偶煉制出來,因此泥偶陣法已準備的齊全。如今城中的守城之策,便是圍繞著八處陣法展開,因此諸修見陣法齊備,個個皆是摩拳擦掌,皆盼著早早一試,看看泥偶陣法究竟能起到多大的作用。

片刻後,東城處六臂羆首先開始攻城,原承天並不曾前往東城處,而是與劫余子,丹鐵生一道,立在高塔之側俯視全城,他與諸處布陣修士早有約定,但有泥偶損毀,便傳訊稟報,原承天居中側應,自是隨叫隨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