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75章 是非曲真孰可明

原承天見諸修目光皆向自己瞧來,心中也是苦笑。他自來仙庭,尚不足一月,本該謹言慎行,以瞞過仙庭大能。哪知卻因華月城禦劫名滿天下。

但原承天心中明白,盛名之下,其實難負,自己雖有禦劫手段,卻難敵仙庭大能。而仙庭爭權之兇險,卻非諸修所能明白了。

他沉吟片刻後,方緩緩答道:“火鳳之謀,事關仙庭眾生安危,怎能置之不理,但此事既涉及劫部神執,行事之時,更需小心。依在下淺見,厘清鎮厄真人是否與此事有關,實為當務之急,而若行此事,非了然,半殘兩位禪師不可。”

了然禪師道:“大修既有差遣,了然無有不從,只是依大修之見,又該如何行事?”

原承天道:“還請兩位禪師速速尋到七曇禪祖,稟明此事,想來以禪祖慧目,鎮厄真人若真與火鳳沆瀣一氣,禪師定能弄個明白。若只是劫部小禦與火鳳私相勾結,可請鎮厄真人清理門戶,分火鳳之勢,若鎮厄真人果真如火鳳聯手,則此事非同小可,更需從長計議了。”

了然道:“大修之言最善,既是如此,事不宜遲,本禪子這便動身,去尋禪師探聽此事。半殘師兄傷勢非輕,不可輕動,只管在這城中靜休。”

半殘道:“既發生這等大事,我在這城中哪裏能歇得住,了然,我自是要隨你一同去的,我這傷勢雖重,也只是肉身之痛罷了,在途中稍加調息,便可無事。”

了然道:“師兄何必逞強。”不免苦苦相勸起來。

半殘喝道:“禪師行蹤不定,向來只有他來尋我等,我等如何去尋他?到時說不得仍要分開去尋,若只有你一人,就怕誤了大事。仙庭蒼生性命與半殘孰重孰輕,了然,你怎的還掂不出輕重來。”

了然被半殘一聲頓喝,霍然頓悟。那禪修之士心懷天下,又怎會計較自身安危,自己雖為著師兄著想,不想卻仍是存了私心了。愧然道:“師兄既出此言,了然實不敢辭。”

二人說罷,當即起身,辭了廳中諸修,就出城去了。那半殘拖著殘軀,行路甚是艱難,但一旦縱入空中,便渾然忘了傷勢。諸修送出大廳去,眼瞧著半殘掙紮著而去,皆是嘆息不已。

回到廳中後,原承天與三大城主計議道:“那火鳳有三千弟子,大能者三十六,只憑此處修士,如何能是對手。我在仙庭有幾位故友,但因著某些緣故,卻不便傳訊聯絡。此事還盼三位城主相助一臂之力。”

風雷城主喜道:“近朱者赤,近墨者黑,蒼穹大修之友想來皆是高明之士,卻不知大修故友是誰?”

原承天道:“我有故友三人,皆是昊天名士,但在仙庭就怕名聲不彰,亦不知他三人來了仙庭之後,是否改了名姓。但這三人皆是大有來歷,若能尋到,定能助我一臂之力。”便將令清禪,姬老祖,風宗遜名姓告之。這其中姬老祖俗家名姓卻是不知。

三大城主聽到這三人姓名,果然皆是搖頭。此三修雖是神執轉世下界,但因下界已久,又用了凡間名姓,三大城主久在仙庭,反而不知了。

風雷城主道:“仙庭修士何止億萬,若只知這三人名姓,著實難尋,卻不知大修是否還有其他線索,好讓我等按圖索驥,循跡尋去?”

原承天想了一想,又道:“是了,那姬氏先祖早升仙庭,名叫姬元,如今名列神將之職,昊天姬氏若來仙庭,定會來尋他,或可從姬元處著手,定可事半而功倍了。”

風雷城主聽到姬元之名,不由得肅然起敬,道:“姬元之名,在下也是略有耳聞,此修為督部巡天小禦,為上清子座下弟子,又與青龍親厚,常奉青龍法旨行事,仙庭諸處,常現仙蹤。只恨在下緣淺,卻未有一面之緣。”

黑山城主道:“督部巡天弟子助神執五界巡遊,行蹤著實難測,雖是如此,蒼穹大修既開了口,我等自當竭盡全力,尋到此人。只是尋到那人後,又該去何處去尋大修?”

原承天暗道:“我此刻若領著人去凰嶺,只是送死罷了,總得先助任太真奪回玉軀,與清禪,姬氏,宗遜會合,方可定計。銀偶與元風馳也非得尋到不可。”

便道:“我離了此處,還要去滄瀾走一遭,若三位城主尋到姬修,只管來滄瀾會我。”說罷袖中暗制了一道靈符,交給風雷城主,此符暗藏傳字訣一道,又道:“那來人只需將此符一拍,我必然知之,到時就可會合了。”

風雷城主鄭重接過靈符,道:“大修只管放心。等尋到三修,我等亦去滄瀾與大修會合,到時少不得呼朋喚友,以助大修一臂之力。”

原承天喜道:“如此極妙了。”

他將尋找令清禪三人一事交給三大城主,也算是了卻一樁心事。當下就與三大城主以及廳中諸修辭行。原承天此去,別說三位城主不舍,就是劫余子與丹鐵生也是悵嘆不已,好在他日在滄瀾境中仍可相見,此刻便有兒女態,也只好強行忍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