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92章 先破其謀亂其心

索蘇倫道:“索某雖是魔界魁神,但魔之一字,本已與殺伐同義,若不能將魔心化去,天地怎能相容?世尊之願,亦我億萬魔修所願也。”

原承天道:“索兄已登新境,可喜可賀,而我此次五界神遊,亦有一喜,正該與諸位同賀。”便將得遇慕行雲之事道來。

諸修聽到慕行雲修為大進,亦窺靈台,皆是又驚又喜。

五越禪師道:“靈台妙境唯世尊獨具,諸修雖具靈台,卻與世尊不同,只是暫以小靈台名之罷了。看來行雲必遇大能,故而有此殊遇。”

原來諸修所修靈台,只能窺得自身,唯世尊所修靈台,可觀天下,小五界。且神遊五界,替諸修拔開迷霧,散靈台真氣,非世尊不可。這其中索蘇倫亦能窺魔界,升新境界,則與他人不同。可知索蘇倫他日成就,或是一人之下,萬人之上了。

任太真道:“世尊行色匆匆,不曾問得詳細,但此事倒也不難推測,慕行雲所修,亦是小靈台罷了。”

原承天搖頭道:“我因神識離體過久,不敢久待凡界,慕行雲知我心思,便請我立返仙庭,那凡界未了之事,就盡數托付他了。可見行雲亦可助人拔開迷霧,得窺靈台,如此神通,只怕非小靈台可以達成了。”

五越禪師道:“這麽說來,行雲所修之技與索兄倒也依稀仿佛了,慕行雲所修靈台,若不能得窺凡界,又怎能替人拔開靈台迷霧?”說到這裏,五越禪師沉吟良久,緩緩的道:“索兄與行雲所修之功前所未有,本禪子突發奇想,雖有荒謬之處,說將出來,諸位莫笑。”

任太真道:“禪師明心見性,無人可及,願聆禪師高論。”

五越禪師這才道:“靈台之說原是出自禪修,只因世尊雖修靈台,世人卻懵然不知。其後七曇禪祖修成大道,得窺自身小靈台,這才知世間蒼生皆具靈台,非世尊一人而已,只是兩者實有不同。”

任太真道:“原來如此。”

五越禪師道:“如今索兄修靈台窺魔界,已遠超諸修所得,亦超出禪修理論了,於是本禪子便想來,世尊創五界,固而靈台妙境便可得窺天下,此為理所當然,但五界既然已立,天地法則必生變化,故而這世間定有五人,可以各窺一界。此是本禪子癡心妄想,世尊與諸位姑妄聽之罷了。”

原承天道:“禪師之論極妙,那慕行雲雖歷五界修行,但我卻與他在凡界相遇,恐怕絕非偶然。極可能行雲所修靈台,已可得窺凡界,故而才在凡界留連不去,以堅其法。等行雲來到仙庭,我等再去問他罷了。”

任太真道:“若索兄可窺魔界,行雲可窺凡界,則必然另有三人,可窺仙庭,天外,冥界,卻不知這三位大能,何時能脫穎而出。”

原承天道:“既是大能,必有相遇之時,我等靜心等候便是。”

當下諸修各自靜修,塔中一時無語。只因塔中諸修除了五越之後,境界皆有大變化,若不能凝心養神,穩固境界,他日必有隱憂。

於是諸修在塔中靜修三日,以待境界穩固,五越禪師便為諸修護法。

此次諸修沖玄跨境,塔中固然是天翻地覆,但塔外瞧來,怎有一絲變化,故而三日之中,塔外並無動靜。三日過後,原承天見諸修調息已畢,便道:“二城修士被鳳五遣人勒索,必定苦不堪言,我等運功已畢,也該將此事做個了結了。”

原來這三日之中,索蘇倫已將棲鳳嶺所聞告之諸修,諸修聽原承天說罷,齊聲道:“唯聽世尊調遣。”

原承天道:“我與那鳳五,免不得要一戰的,但火鳳之謀,更不可讓其得逞,不如我等且入二城,助諸修驅散鳳五部屬,那鳳五必親自前來,承天便以逸待勞,也就是了。”

索蘇倫笑道:“世尊打得好算盤,那鳳五來尋你,便是敵明我暗了,且先破某謀,後亂其心,亦深合兵法。諸位只道我狡詐多謀,其實索某不及世尊多矣。”

諸修皆是大笑,須知自五越太真以降,皆對原承天恭敬有加,唯索蘇倫敢在原承天面前肆意談笑,而諸修也覺得理所當然,二人情誼,著實與眾不同。

原承天先請索蘇倫出塔,雖有逐客之舉,面上卻是含笑,諸修更是忍笑不已,便隨索蘇倫出了金塔,諸修大袖飄飄,一路遁風而行,便向刀神城行去。

入得城中後,只見那城中情形與往日並無不同,但細細探來,城中無形之中,多了幾絲凝重氣息。五越與原承天感受更為明顯。

這是因城中諸修受鳳五所逼,必定憂心忡忡,五越與原承天動用禪識神識一探,怎能探不出變化來?

原承天道:“城中修士忌憚鳳五威名,但心中又著實不肯,只恨無人領頭罷了,因此若有人牽頭振臂一呼,必然皆起響應。以在下之見,我等分別入城,助城中諸修驅散鳳五部屬,再聯絡城中有識之士,群起反抗,則是事半而功倍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