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16章 水漫凰嶺沖望台

以原承天此刻境界,與這二修相比,也就是略勝一二重罷了,但若論起修為來,原承天誅此二修,也只是舉手之勞。

然而這世間殺人容易,行事卻難。原承天略作沉吟之後,已有計較。

高個修士與同伴議罷,便動身穿雲破霧而去,原承天藏身慝影,便在其身後緊緊跟隨。至於索蘇倫處,也不必刻意傳訊,自有那道虛識與本體心意相通,隨時知會索蘇倫。

索蘇倫只當不知雲中有人窺探,仍是緩緩遁去。就見那高個修士很快就離了滄瀾境,長舒了一口氣道:“既離此境,便可加速遁回無量玉山,稟明至禦了。”

哪知就在此時,背後傳來一聲道:“道友留步。”

高個修士心中一驚,急忙轉身來瞧,只見身穿來了位紅袍光頭修士,生得油光滿面,相貌兇惡,足下踏著紅朵兩朵。

高個修士暗道:“莫非是火鳳部屬?”心中存了小心,陪笑道:“道友何方高人,喚我何事?”

紅袍修士道:“你可是那玄真子座下小禦?”

高個修士忙道:“在下正是玄真子正禦座下,只是在下職位卑微,不過是尋常一神將罷了,卻非小禦。”

紅袍修士道:“只需是玄真子座下便好,我奉火鳳法旨,特來尋玄真子部屬,你速速前往鳳山聽候差遣,不得有誤。”

高個修士慌道:“那鳳山在無時妄海極深處,路途遙遙不說,更有世尊降下極強禁制,便是火凰亦不能得登彼岸,在下何等神通,也能到達鳳山?”

紅袍修士沉下臉來,道:“這麽說來,那火鳳旨意,你竟是要違抗了。”

高個修士大急,忍不住叫屈道:“火鳳降旨,在下怎敢不從,只是那鳳山著實是去不得,若在路上耗費千年光陰也見不到火鳳,豈不是毫無意義。”

紅袍修士道:“火鳳既出下此旨,必有深意,你只管去鳳山便是,到了那無妄時海之中,自有道理。你若執意不從,我只管回稟火鳳便是。”

說到這裏,轉身便走,竟不敢與這高個修士多說一句。

高個修士連喚數聲,那紅袍修士哪肯理會,胖大的身子搖搖晃晃,已是去得遠了。

高個修士心中只是叫苦,連向同伴傳去訊息去,那矮個同伴聽了,也是驚疑不定。又哪裏肯替高個修士做主,只讓自己家盤算。

高個修士心盤算了半日,欲待不理火鳳法旨,畢竟不敢,那火鳳性情急如烈火,仙庭修士誰敢招惹,只得怏怏動身,前往無時妄海,心中想道:“我是水部神將,此去無時妄海,無非是些水務罷了。那紅袍修士說的分明,到了海中自有道理,我且去完了此旨,再回無量玉山不遲。”

又將一道訊息傳回玄真子處,那玄真子聽到是火鳳法旨,忙也下旨令高個修士速去,不可耽擱了。高個修士雖想將洞玄鏡中二修可疑情形匯報,可三言兩語怎能說的清楚,只好等到見面時再稟明了。

且說那紅袍修士,正是原承天所化,原承天既修造化之功,變換身形豈不是輕而易舉,至於借火鳳名義,則是靈機一動。想那火鳳勢大,玄真子雖為正禦,卻無根基,必定對火鳳懼上三分,假借這火鳳旨意,還怕騙不過那修士與玄真子。

既施這調虎離山之計,也免得大動幹戈,原承天這才於中途換回原貌,與索蘇倫會合。二人見面提及此事,索蘇倫連連搖頭笑道:“連世尊也會欺人了,這世道哪裏能好得了。”

原承天亦笑道:“形勢逼人,只能從權。”二人又是一陣大笑。

二人加快遁速,離滄瀾境數萬裏之後,原承天向下一瞧,只見腳下一條大河,蜿蜒萬裏,那大河兩岸,盡是崇山峻嶺,方圓萬裏不見人煙。便道:“此處甚好。”

塔中滄瀾神君聞聽到了一處大河,忙令一名水族挾了千尺波車離塔,就去那大河之中翻江倒海。那水族得了法旨,便興沖沖來到大河中,放出千尺波車來。

此車入了大河之中,立時掀起大浪來,河水果然平地起浪千尺,那河水沖出河道,只在山嶺之中橫沖直撞。也就片刻之間,就將這方圓萬裏變成一片澤國了。

原承天瞧見那水族手段,正合心意,怎能不喜。此番運作,雖有泛濫之實,卻不傷及無辜。不過這一處泛成澤國,並不會驚動仙庭修士,非得幾處皆有風波,方能形成話題,傳到了火鳳耳中去,到時再在無時妄海興風作浪,火凰便有大旨,又怎會疑心?

原承天與索蘇倫離了此處,就在這仙庭之中興風作浪起來,於東域運作了兩回,到來到南域運作了三回,其後便令五名水族離了水域中於別處傳言,就按原承天交待的說法,只說偽尊返回仙庭,天地不容,故而四處風浪叠起。

這邊則與滄港神君一道,徑直往無時妄海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