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 兄弟

封雲走出東平崖谷底後,就馬不停蹄的向著龍塢國的封城趕去。

封雲為什麽要去封城呢?原因無它,只因他的家就在封城。雖然他知道自己的家可能已經不再了,但就算如此,他也得回去看看,因為這是他九年來的心願。

封城封家舊址,昔日豪華而又威風凜凜的大將軍府,已不復存在,留下的只是一堆燃燒殆盡的廢墟。

廢墟前靠森林邊,也就是封家後山。立著一大一小兩座豪華墳墓,大的墳墓墓碑上刻著“鎮國侯將軍封豪鶴和夫人蕭瑩之墓”,小的墳墓墓碑上刻著,“小侯爺封雲之墓”。立墓者是龍塢國國王雲天。

街道上一些路過的行人,會特地來墓前緬懷吊念。因為這是裏面躺在的是保護他們龍塢國,保護他們家園的大恩人。

八年了,許多人都在調查封家滿門被滅的真相,可卻沒有任何蛛絲馬跡,已成為世間一大懸案。

臨近正午!

一頭銀發,身負銹劍的封雲,剛一進入封城就聚集了不少人的目光。

因為他太特別了,年紀輕輕就有著一頭白發(在他們看來這銀發就是白發),更為引人注目的是他那一頭銀發中的血紅色頭發。

對於他們的議論和目光,封雲沒有絲毫在意。封雲打量著昔日熟悉的街道,發現九年來這裏沒有發生什麽大的變化。

可當他平著九年前的記憶,開到自家門口時,看到卻是一堆廢墟。此時,他心裏不由的感嘆街道依舊在,但卻已物是人非。

封雲懷中悲痛的心情,一步步的踏向廢墟。腦海中,昔日父母對他的疼惜一一再現,可如今剩下的卻只是廢墟。

封雲的心在痛,滴血般的疼痛。忽然,封雲看到了前方幾百米處的兩座墳墓。

封雲快步來到墳墓前,看著墓碑上的刻字,頓時,封雲的心情悲痛到了極點。

封雲心裏雖然非常悲痛,但他卻沒有流淚。因為他清楚,流淚是無濟於事的,這份悲痛必須要仇人的鮮血才能洗去。

“刀芒縱橫三萬裏,一刀光寒震四國。一代戰神封豪鶴,果然名不虛傳。即便是化作一堆黃土,也還是受世人敬仰。為人如此,一生何求!”突然一個聲音傳來。

封雲聞聲望去,只見一個身著黑色長袍的青年,提著一壇子酒,正一步步的走過來。

黑衣青年對封雲笑了笑,道:“你也是來吊念封將軍的。”

“嗯!”封雲點了點頭。

黑衣青年道:“難得啊!沒想到竟遇到同道中人。”

封雲疑惑道:“同道中人?”

黑夜青年道:“別否認!看你周身元力流轉,靈氣充沛,應該是修元之人。”

封雲道:“是又如何?就算我是修元之人,難道跟你就是同道嗎?”

黑夜青年道:“修元之人自視甚高,根本就不把世俗之人放在眼中,更別說來吊念一位世俗的將軍。可你卻不同,所以我才說你跟我是同道中人。”

封雲心裏明白,他這話說的一點都沒錯。因為他在道門的八年,對此是深有體會。

見封雲不語,黑夜青年笑道:“本人血炎。不知小兄弟,尊姓大名?”

封雲道:“我叫封雲!”

“封雲!”血炎一驚,道:“小兄弟的名字竟跟封將軍兒子的一樣,如果封將軍的兒子沒死,他的年紀應該和你差不多。”

封雲道:“血兄多慮了!這天下何其之大,同名同姓也不足為奇!”

血炎笑了笑道:“說的也是!來!我們敬封將軍一杯。”

封雲接過酒壇子,敬完他父親後,道:“血兄!如果有時間,我想請你喝兩杯。”

血炎笑道:“好啊!”

封城一間酒樓內,封雲和血炎相對而坐,桌上擺著幾樣小菜,和兩壇子美酒。

通過剛的交談,以及封雲的舉止,血炎看得出來,假以時日封雲必定非池中之物。這讓血炎心生拉攏之心,就算不能拉攏,也得成為朋友。

於是乎,血炎問道:“未知封兄弟出其何門何派?尊師那位?能調教出封兄弟如此出類拔萃的徒弟!”

封雲道:“血兄!小弟無門無派,於師傅乃是一山野粗人,無名小卒,還是不說了,免得血兄笑話。”

血炎道:“山野粗人,無名小卒!封兄弟太謙虛了吧!就憑封兄弟你這身修為,我想尊師也不會差到哪去!不過既然封兄弟你不願說,我也就不問了。”

封雲笑了笑,道:“血兄!你呢?”

“我!”血炎笑道:“不怕封兄弟你笑話,我乃血殿殿主,屬邪魔外道中人。”

封雲心裏一怔,他沒想到眼前這位竟是魔道三派中,排名最後的血殿的殿主。更讓他沒想到的是,這任的血殿殿主,如此年輕,年長他竟不超過十歲。

封雲道:“我師傅說過,正邪亦可同途,但求無愧於心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