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6節：天馬血靈珠

他現在已經知道：但凡領導者，都會聚集屬下的氣運。地位越高，越得人心，這股氣運便越是如此。他自己、胡莽、金文博如此，虎帥深得虎牙營兵心，即便是敗逃，威嚴也深深地種植在這些虎牙營俘虜的心中，他們堅信有一天，虎帥會殺回來，解救他們。

他們對虎帥的忠心，反而被胡天利用了。

事實上，這也是胡天花費大量的資源，投資君馬部族的原因之一。除了富可敵國的變異晶石產量之外，胡天還發現：從每個下屬的身上，分出的這股氣運，聚集到自己身上，可以緩慢地提升他的福緣值。

“所謂富貴之氣、貴人，大抵就是如此面目吧？一個集體家族、門派、軍隊、國家，生存在一起，氣息糾纏，運氣互相影響。總會溫養培育出一群貴人來的。”命運神秘的面紗，又向胡天展露一角。

正擡頭仔細仰望天際時，金雀兒猶豫良久，一雙妙目凝注在胡天的臉上，終於鼓起勇氣開口道：“恩公，你今天就要出發嗎？”

“不錯。”胡天轉身回頭，看著面前的金雀兒，似笑非笑。在他奇特的感官中，一道粉紅色的桃花運，宛若一道橋梁，一端連接著他自己，另一端上站著金雀兒。

“是該了結這段桃花運氣的時候了。”心中暗暗想著，胡天從懷中掏出藍顏百寶囊，並且遞給了金雀兒，“這個百寶囊，叫做藍顏百寶囊，和外界的一只紅顏百寶囊互為一對。雖然只是法器，但是構造精巧，可以共享物品。我把它送給你。”

“待我走出天地幻魔井之後，我掌控住了紅顏百寶囊，便會寫一封書信，放置在紅顏百寶囊當中。你若是收的到，就回信給我。此後我們就可以用書信溝通。你為我匯報君馬部族的情況，由我來遙控整個族群的發展。”

“啊，居然有這麽神奇的法器呀？”金雀兒一雙星眸，瞬間綻放出琉璃一般奪目的光燦。少女聽到日後還能以這種方式，和胡天保持聯系。這種意外的驚喜，一下子就沖淡了臨別時的感傷落寞。

此時在胡天的眼裏，他這件法器百寶囊一送出，聯系他們的桃花木運，便漸漸地變淡，最終消散在了天地間。

這股桃花運被他用光了。

他一點都不驚訝，更證明了心中的猜想：“先前收服了機關踏燕馬，那股歸根運氣也就消散了。這些天主持兩族融匯工作，金文博、胡莽兩人默認為我的左膀右臂，辛勤工作。他們身上的逢源運氣也消耗殆盡了。運氣是可以消耗的。”

“按照目前的發現，推算的話，運氣可以大致分為兩類。一種好運氣，俗稱福緣、福報。一種壞運氣，俗稱黴運、災劫。不管是好運道，還是壞運氣，都不過是一種機緣。抓住了才有收益，抓不住就只能任由運氣從身邊溜走。”

“就比如說，當時在戰場上。如果我沒有注意到歸根火運，直接追殺虎帥而去。最終錯過了踏燕馬，我又怎麽可能知道我的血脈源頭，我和機關胡家的關系呢？”

不會因為有了鴻運三足寶金蟾，就從此福緣沖天，喜氣連連，一帆風順。更重要的，仍舊是自己實力的提升。沒有實力，抓不住運氣機緣，只能任由它在指尖溜走。

認識到這一點，胡天暗暗握緊拳頭。他一抖手腕，儲物手鐲中立即飛出一道紫色華光。落在他的身邊，化成機關踏燕馬。

胡天一躍，跨上馬背。

“恩公，您這就走了麽？為什麽不等等爺爺和胡長老呢？”背後傳來金雀兒的嬌呼。

胡天頭也不回，只擺手道：“不必了。離別只是為了再次團圓，好好努力吧。”語音落畢，他座下踏燕馬忽然人立起來，前足淩空奔踏。四蹄上四對機關燕翅倏忽舒展，再接著一躍，跳下山崖。

緊接著，在半空中往下墜落的過程中，從機關踏燕馬的身體兩側，忽然伸展出兩只紫鱗寬翅。雙翅振空一扇，便發出強勁有力的拍擊聲。踏燕馬就此穩住身形，四蹄在空中虛踏，奔馳在半空中，向遠方而去。

金雀兒站在懸崖頂上，一直目視胡天的離去。直至胡天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自己的視野裏，這才輕輕一嘆，轉身走下懸崖。

至於留下的那兩個俘虜，按照胡天的囑咐，還必須在這裏跪上許多天。

腳踏著兩側羽翼的根部，膝蓋自然彎曲，循著頭頂上的那兩股朱紅運氣，胡天騎著踏燕馬一路奔馳。

暗紅色的天空仍舊讓人看得壓抑郁悶，腳下赤色巖壁，戈壁峽谷，龜裂的地表，偶爾還可以看見幻魔仙人掌，靜靜地生長在角落裏頭。

風在耳邊呼呼吵鬧，但是胡天卻感覺不到任何的阻力，他的衣擺僅僅是微微拂動。原本強烈的風壓，在他現在感覺，也不過是微風拂面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