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6節：通天大蛇，龍梅樹（第2/2頁）

他雙手顫抖，接過通天大蛇。

這頭通天大蛇，能無限放大，也能無限縮小。如今縮成微小形態，躺在胡天的手心裏。蛇頭含著蛇尾，好似一件碧玉手鐲，散發出的悠悠光華如一汪青湖。

“最後一項傳承，便是這裏了。”天機大聖面含微小，以手指地。

“這裏？”胡天疑惑。

“呵呵呵，小輩，你以為這裏是什麽地方？你有鴻運功德蟾，難道現在還沒有察覺到麽？”天機大聖神秘地笑道。

哢嚓！

像是一道閃電劈在胡天的心頭，他的臉色頓時湧現出驚駭的神情。

他張開口，有些結巴：“彩色的長河，浩蕩無邊，難道這裏便是命運長河？我居然深入到命運長河當中，難以置信！”

他原以為只有鴻運功德蟾，能夠暢遊命運長河。但是旋即想到大聖橫渡命運長河之舉，頓時腦海中靈光一閃，發掘出真相。

“這裏就是命運長河，與天下蒼生萬物息息相關。無論是英雄豪傑、帝王將相，還是農夫魚販、雞鳴狗盜之輩都牽扯其中。你看它，浩浩蕩蕩，川流不息。從因中發起，到果中結束。無限綿長，無限悠遠。即便是大聖，也不能奢望在其中暢遊弄潮。它蒼莽如海，即便是橫渡其中，也分外艱難，難見彼岸。”

說到這裏，他看向胡天。

“總有一天，你也會依靠自己的力量，深入河水當中，橫渡此河。你會真切地體會到命運力量的浩瀚磅礴。在你力竭絕望，在河水中迷茫失措的時候，這座命運沙洲，便是你最渴望的棲息之地了。”

“命運沙洲……”胡天口中喃喃。

“命運長河當中，亦有一品植株生存。每一株植株周圍，都能形成命運沙洲。譬如本聖身後的龍梅樹。”天機大聖緩緩地道。

“龍梅樹？我怎麽沒有聽說過……”

“命運長河寄托於虛空當中，非大聖級數不能到達。尋常修士怎麽知曉？不過說起這龍梅樹。數百年前，亦有一位人族後輩，闖過兩關，來到這裏。他雖然沒有接受到本聖的傳承，但是本身卻精通術數，觀此龍梅樹，創下一門推演法術。名為梅花測運法，也算是別出機杼了。”

天機大聖侃侃而談，聲音卻越來越淡。

“梅花測運法？”胡天心頭一震，這門算法他也會使用。事實上，乃是他學會的第一個測算推演法術。想不到真正的源頭，就在這裏。

“是時候了，呵呵呵呵呵。”驀地，天機大聖輕笑而唱，“順逆二道，大道貫心。年華似夢，醒時如眠。生死之間，有何區別……”

他的聲音，如暮鼓晨鐘，悠揚動聽。激蕩在胡天心中，久久不能平靜。

恰在此時，天地似有所感。洪波湧起，滔天彩河波瀾壯闊。繽紛梅花灑落，漫天的花雨，如詩如畫。

“大聖前輩……”胡天忍不住叫了一聲。

天機大聖向胡天點點頭，神情飽含欣慰和期待，身影卻是消淡下去。

這是胡天見到天機大聖的最後一幕。

忽的，梅花如雨如簾，遮住了胡天的視野。恍惚一下，龍梅樹下空空如也，大聖的最後一絲殘念，卻是徹底地消散了。

“大聖……”胡天向前走了幾步，來到龍梅樹下。他心情復雜，既有空虛、失落、嘆息，也有尊崇、欽佩、感嘆，不一而足。

昔日縱橫天下的天機大聖，徹底逝去。命運的長河啊，你吞噬了多少的英雄豪傑，摧毀了多少的才子佳人！

“時來天地皆同力，遠去英雄不自由！就連天機大聖這樣的強者，也要折服在命運的河流裏。將來，我也要步上天機大聖的後塵麽？”

胡天撫摸著龍梅樹虬龍般的樹皮，一時間他心中激蕩，感慨萬千。

“不，抗衡天地偉力，縱橫天下還不夠強大。長生不老，達到永生也不能逍遙。最強者，當牢牢掌握住自己的命運，甚至駕馭他人的命運！成為真正的主宰！那才是道之巔峰，絕頂之境！！”

胡天雙拳狠狠一握。

“控運！”

第三卷：控天弄運

無邊綠翠憑羊牧，一馬飛歌醉碧宵，蒼龍獵天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