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六七章 祖師

被稱為嶽勤的白衣男子說話間,折扇一搖,自顧笑吟吟的朝著身後的一眾人道:“更何況,什麽危急關頭,這都是你們危言聳聽罷了,那天河宗和咱們藍玄門歷來交好,這等互換地域的事情,也不錯嘛!”

這白衣男子明顯是睜著眼睛說瞎話,但是那些跟著他的弟子,卻一個個跟著隨聲附和。他們之所以緊跟嶽勤,還不是因為嶽勤的叔叔乃是天河宗的大執事麽,只要跟緊嶽勤,說不定就能夠從藍玄門跳入天河宗。識時務者為俊傑,這點道理他們還是懂的。

祖臨書的臉脹得通紅,他沒有想到這個同門竟然說出如此不要臉的話來,當下忍不住道:“無恥!”

這句話,登時就把那嶽勤給惹惱了,嶽勤手中折扇一點道:“小子,你說話注意點!不然,小心皮肉之苦,更何況我說的是事實,總比一些人吹大氣強。”

祖臨書實在是受不了這等的侮辱,就在他準備不顧一切的給這個嶽勤一個教訓的時候,卻聽遠處有人道:“他這話雖然有點欠妥,卻比你不要臉強多了!”

打人不打臉,罵人不揭短。嶽勤對於讓藍玄門投靠天河宗的話說得理直氣壯,但是他心裏畢竟還有一絲羞恥之心,更何況現在人家已經直接點到了他的臉上。

不要臉,這三個字真是讓他火冒三丈。

現而今,這麽多跟著他混的人都在身邊,不將這說話的人打一個半身不遂,那豈不是將他的威望直接扔到了糞坑裏?因此,嶽勤想都沒有想,就怒聲的質問道:“誰在說話?是男人的給我站出來!”

“我在這裏說的,你沒有長眼睛嗎?”淡淡的聲音中,一個身穿普通青色長袍的男子,緩緩的從另一邊走到了平台上。

這男子看樣子也不到二十的摸樣,渾身上下很是普通。在嶽勤看來,正是一個可以立威的好靶子。就在他沉喝一聲,準備動手的時候,那邊的祖臨書突然大聲的道:“路師叔,有人在這裏欺負新弟子。”

這一聲喊,頓時讓那嶽勤渾身打了一個哆嗦。他最怕的就是那位執法堂的路師叔,剛剛入山的時候被這位路師叔鼓搗了一個生死不如,那可真是讓他難受之極。

現在這個時候,要是被那路師叔抓住,說不定又要受一回罪。當下手指這年輕人道:“小子,我已經記住你了,總有一天,我一定要讓你生死不如。”

說話間,折扇擺動的他,快速的朝著石台下方沖了下去。而那些跟著他過來的年輕人,自然是樹倒猢猻散,看主子跑了,也不敢在這裏惹麻煩,很快就跑了個幹幹凈凈。

方淩看著離去的一眾人,不由得搖了搖頭,這嶽勤要是敢對他揮一揮爪子,他自然會讓這小子生死不如。但是現而今人家已經跑了,他還頂著祖師的名頭,對這些連築基都沒有達到的弟子動手,有點說不過去。

“這位兄台,多謝你剛才仗義執言。”那祖臨書快步來到方淩的面前,感激的說道:“現在,您還是趁著嶽勤他們沒有反應過來,快點走吧,省得他們找您麻煩。”

雖然沒有運轉心神,但是百丈之內的風吹草動,卻是瞞不了方淩,他哪裏會不知道祖臨書口中的路師叔根本就沒有來呢。此時聽到祖臨書善意的提醒,哈哈一笑道:“不用怕他們,就算他們回來,你們還不幫我嗎?”

“這個是自然!”祖臨書握了一下拳頭,恨恨的道:“就算打不過他們,也得讓他知道知道我們不是好欺負的。”

“有志氣。”方淩呵呵一笑道:“不過,熱血雖然不錯,但是和那些明知道必輸的人拼命,這種有勇無謀之舉,還是不要做為好。”

對於這個有智有謀的年輕人,方淩心裏頗有幾分好感,所以不由自主的勸道。

祖臨書點頭道:“兄弟你說的不錯,但是現而今咱們藍玄門大難臨頭,要是沒有一個人站出來,人家更不會將咱們藍玄門當成一回事,就算死,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藍玄門受他們的欺負。”

方淩不能說祖臨書的話有錯誤,這些年來,他見了不少修士之間的爾虞我詐,那顆心已經開始變得冰冷,但是現而今聽著年輕人激蕩的話語,還是不由得生出了一絲暖意。

這次他隨著淩泰符等人來到藍玄門,就已經打定主意,絕不容許藍玄門落入別人的手中。但是這種打算,更多的是要將藍玄門當成一個可以讓自己利用的工具而已。現在,看著熱血的祖臨書,方淩不覺對藍玄門有了幾分認同感。

他朝著祖臨書一笑道:“你放心,藍玄門絕對不會落入別人的手中,更不會被欺負。”

祖臨書以及他身後的楚師兄等人,都沒有將方淩的話太放在心上,畢竟藍玄門現在情況的,雖然他們同樣有熱血,卻也明白很多事情,並不是只有激情和熱血就能夠改變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