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四章 你的病我能治

這段時間母親楚黃氏就是因為韓家納妾的事情,去韓家做繡工,準備這喜事。

若韓家丟了東西,這十幾日都出入韓家的母親,的確有嫌疑。

但出入韓家的,並非只有母親一個外人,若是說嫌疑,包括韓家下人,都有偷盜之嫌,為何韓家報案,不懷疑別人,反而就認定是母親所為?

這裏面,必有蹊蹺。

神海書庫一個時辰,在外也只是一息時間,所以楚弦在神海中,有足夠時間思考這件事,而關於這段時間的記憶書冊,也被楚弦一一取來翻看。

沒有什麽特別奇怪的地方。

除了今早,蘇季的突然到訪,聯想到蘇季那種種與平日裏不同的異狀,楚弦突然暗道不妙,急忙退出神海書庫,但顯然,晚了一步。

進去搜查的衙役,空手進屋,出來的時候,卻是捧著一個紅布包裹的東西。楚弦看了一眼,可以確定,那並非是自家的東西。

捕快當場打開,裏面,赫然是一對羊脂玉鐲。

楚弦眼界極高,自然看得出,那在一對玉鐲雖然不算是什麽頂級玉器,但也絕對不是現在自家所能買得起的,也不可能是母親的東西,若是沒猜錯,這必然是那韓家小妾聲稱丟的那一對玉鐲。

被偷盜的玉鐲,在自家被搜出來,在捕快和衙役看來,那就是鐵證。

但楚弦知道,母親不可能偷韓家的東西,這是有人栽贓陷害。

栽贓陷害母親那人必然是早有算計,甚至楚弦懷疑,韓家小妾為何要雇母親去當繡工,或許,這也是一早就算計好的。

而且,偷偷將玉鐲放在自己家裏的人,若是沒有猜錯,就是今天突然到訪而且表現的很不正常的蘇季,除了蘇季,今日沒有其他人進入到那間屋子。

能買通蘇季做這件事的,必然有錢有勢,不給蘇季足夠好處,對方也不可能做這種事情,此外,這個人與自己還有仇怨,因為母親並沒有什麽仇人。

這麽一來,答案呼之欲出,在靈縣,除了馮儈還能有誰?

想到這裏,楚弦眼中已經是帶了殺氣。

楚弦不怕馮儈對對自己,但對付母親,那就絕對不能忍。只不過楚弦比誰都清楚,如今對方先手,占著優勢,自己光有怒氣沒有用,他要逆轉局面,就只能冷靜。當下深吸了口氣,楚弦並沒有哭天喊地口稱冤枉,而是向前一步,沖著那捕快道:“這位差爺如何稱呼?”

那捕快看了一眼楚弦,道:“本差姓許。”

“許差爺,借一步說話。”楚弦說道。

這位許捕快倒也沒有拒絕,走到一旁,楚弦才道:“許差爺,我母親是不是已被抓收監?”

許捕快一愣。

他還是頭一次見到,遇到這種事情還能如此淡定沉著的人,不是應該手足無措,不是應該哭天喊地,不是應該口稱冤枉嗎?

徐捕快沒有多想,只是點頭:“不錯,犯婦楚黃氏,已被韓家之人送官,如今已被收監,等候升堂。”

楚弦點頭,只是收監,那就還好。

“許差爺,這算不算是人贓俱獲?”楚弦又問了一句。

許捕快不明白這年輕人要做什麽,有些不耐煩了,當下道:“這不算人贓俱獲又算什麽?”

說完,就要帶人離開,他的差事就是來搜查,如今贓物找到,自然是要回去交差,剩下的事情,就與他無關了。

便在這時,楚弦突然攔住對方道:“許差爺曾是金剛寺外門弟子吧?雖然有佩刀,但主功法練的卻是掌法,掌心有黑沙,皮硬如革,應該是金剛寺外門硬功黑沙掌。只是不知為何,你修煉不得法,所以出了岔子,導致經脈受損,當時若是及時停止修煉,仔細調養倒也沒事,但你非但沒停,而是繼續錯上加錯,日積月累,現在是功力越高,損害越大,不是我嚇唬你,多則一年,短則三月,你輕則經脈斷裂成廢人,重則傷及臟腑成死人。”

說完,對面許捕快立刻是面色大變。

“你,你怎麽看出來了?”

顯然,楚弦說中了,這對於精通醫道和武道功法的楚弦來說,通過細節的觀察和推斷,要得出這個結論並不難。

當然,剛才的話裏,也還是有誇大其詞的部分,但不誇大,又如何能把對方嚇住,不嚇唬住這位許捕快,楚弦又如何進行反擊?

馮儈的優勢,有錢,有勢,就算是官府當差的,偏向馮儈的人也必然更多,馮儈在縣衙也必然有人,反觀自己這邊,沒有。

什麽都沒有。

一個寡婦養大一個孩子,寒門子弟,無錢無勢,要和馮儈鬥,縣衙裏,必須得有自己的人。

捕快雖然不算是真正的官,但有些時候,這種差人比官還要有用。

剛才看這位許捕快的頭一眼,楚弦就看出了對方所修的武道路數,同時注意到對方臉色蒼白,額頭潮紅,這正是氣血衰敗經脈破損之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