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百零八章 管不到我涼州

江碌是仗著官位高,來了就沖著楚弦一頓的炮轟,而且是越說越來勁。

仿佛楚弦之前做的事情,根本就是錯的,搞亂涼州的不是別人,就是楚弦自己。

這話旁邊的長史李季有些聽不下去了,江碌這根本就是再亂搞,什麽臟水都往楚大人身上潑,這怎麽行?

明明就是六盟亂市,先是偷逃稅銀,欺行霸市,搞的堂堂州府手裏都沒有多少銀子,結果被楚弦查辦了瓦城,損失了上百萬兩銀子,如此是記恨上楚弦,開始不斷的報復。

只是李季這時候也不敢輕舉妄動,畢竟人家是上官,若是出言不遜,怕是要擔責任的。

江碌這時候還嫌不過癮,繼續道:“前幾日本官給你寫書信,你是給我回了一封不痛不癢的回信,但根本沒有任何收斂,依舊是我行我素,對了,之前瓦城貪腐之案查辦的臟銀,應該是歸戶部來清點處置,但你們涼州州府居然敢擅自將這一筆銀子扣下,這一筆賬,本官都還沒和你算呢。還有,這次春瘟,你們涼州處置不力,本官聽說,有的地方百姓已經開始鬧事,你說說你,你這個刺史究竟是怎麽當的?”

江碌是威風慣了。

往日他去各個州地,就是這麽盛氣淩人,而且各個州地的官員畏懼他,都聽他的,有的時候被他找各種理由訓斥,也不敢反駁,只能是老老實實聽著。

這也是養成了江碌這種自大狂妄的性格。

此刻他依舊是將這脾氣帶過來,他來,就是來興師問罪的,想著本官一封書信你不理睬,好,那本官親自來訓你,看你如何。

這就是江碌的打算。

旁邊雷千秋聽的都是眉頭一皺,感覺江碌有些過分了。

仗著官大一級,又是戶部司郎中,就這麽盛氣淩人,這種脾性,雷千秋實際上是不喜歡的。

但他也不好當著眾人的面說什麽,所以也就沒有說話。

便在這時,楚弦說話了。

他笑了笑,看了一眼江碌,然後道:“江大人說了很多啊,而且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,挺好,挺好,那麽江大人是說完了?”

最後,問了一句。

江碌沒反應過來是什麽意思,點了點頭道:“說完了,楚弦,本官這也是為你好,現在好好的涼州已經是有了亂象,你可不能再亂來了,趕緊去解封藥行,好好治理,一切都得以穩定為主啊。”

楚弦則道:“那既然說完了,就請江大人在一旁歇著吧,或者若是有事,就先回去,戶部那邊事情也不少吧?”

江碌眉頭一皺:“楚弦,你什麽意思?”

楚弦此刻也是神色一正,帶著鄙夷之色:“這都聽不出來?下官的意思明擺著,現在楚某是涼州刺史,涼州之事,我說了算,江大人想要越俎代庖,得看自己有沒有這個份量,或者說,等哪天江大人成了涼州刺史,再來指手畫腳吧,我看江大人日理萬機,很是忙碌,就不送了。”

說完,一甩衣袖,懶得再搭理這江碌。

這一下,讓江碌是目瞪口呆,別說他,在場之人,都是一臉驚愕。

長史李季心裏狂跳,但卻感覺到一絲解恨。

他暗道刺史大人說的好,這江碌跑來可不就是在指手畫腳,越俎代庖麽,說到底,涼州的事情,和他一個戶部的司郎中有個屁的關系,就算是有關系,也不該你江碌跑來亂嚷嚷,訓這個,訓那個。

所以啊,就該這麽說你。

慢走,不送。

雷千秋也是一臉驚訝,他沒想到,楚弦居然如此大膽,竟然這麽對待戶部一位司郎中,再怎麽說,人家都是從四品,是京官,你楚弦怎能如此對待,如此的不敬。

但說實話,雷千秋也沒法子說什麽。

江碌的確是越俎代庖了,你來和楚弦商量或者求情都是可以的,大家講道理,誰對聽誰的,但你江碌一來就是高姿態,一來就是訓斥責備,換做是誰也不會樂意,有的地方官員畏懼京官,所以也就忍了。

可楚弦那是聖朝史上最年輕的刺史,正所謂年輕氣盛,和他商量可以,但不能如此盛氣淩人,否則必然適得其反。

江碌就是犯了這個忌諱。

說到底,楚弦就算是不給江碌面子,你江碌又能如何,就算是在每年下方的銀子上做手腳,也最多是拖一拖,還真的能不給?

除此之外,還有什麽法子可以約束這位封疆大吏?

沒有了。

更何況,楚弦那也是有背景的人。

想到這裏,就連雷千秋也是連連搖頭,暗道江碌愚蠢。

江碌臉上是一陣清白,他沒想到楚弦如此的不給面子,當下是勃然大怒,更是氣急敗壞。

“楚弦,你,你敢對我如此無禮?”

江碌此刻指著楚弦吼道。

楚弦則回:“江大人說笑了,下官只看到江大人你耀武揚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