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二十一章 休道無神通,只手捉雲龍(第2/3頁)

徐夫人怎會忘記他的模樣,尖叫一聲,道:“小輩,還我孩兒命來!”

她舉起一只黃澄澄的金環,劈手就打了過去。

見果真有人對自己下手,張衍眉毛一揚,身形不動,面前自有一道煙氣飛起,就將這金環擋了下來。

他舉目一顧,見面前站著兩人,一個是白發白須,形貌威嚴的老者,而另一人,卻是一名身著霓裳羽衣,柳腰細眉的女子。

此女張衍當日曾在外海見過一面,他自也不會忘了,便笑道:“原來是徐夫人,你不在小周山中享福,卻跑來找我作甚?”

見他一副輕松寫意,從容自在的模樣,又見他渾身上下煙雲繚繞,幻霧托籠,分明是一副化丹修士的模樣,這兩人俱是神色微變,免不了有些怔忪。

徐夫人先前她被仇恨蒙蔽,倒也未曾想及其他,此刻卻是心中一悸,顫聲道:“候道友,莫非,莫非這小輩當真是那化丹境界?”

似溟滄派這等大派,若是得獲真傳的弟子一步跨入化丹境,當真是極為可怖,她身為妖修自是知曉,是以心中怯懼。

候伯敘見狀不妙,立刻大喝道:“徐夫人不要慌,便是此人當真成就金丹,卻還未曾返回山門,練得那溟滄派中諸法神通,又能厲害到哪裏去,我二人聯手,難道還敵不過他,切莫亂了陣腳啊!”

徐夫人聞言一怔,立時醒悟過來,溟滄派中那些化丹境之上的真傳弟子固然厲害,但那是修習了三功五經,或是神通道法之後,卻不是張衍這等出外尋藥的弟子所能比擬的。

想通這一點後,霎時間膽氣一壯,將那彩色飄帶攥起,又待出手,可張衍怎會給他們這個機會,把手一點,便有一縷煙氣倏爾飛出,直往徐夫人射去。

徐夫人忙將頭一偏,這煙氣似飛箭一般從她耳畔飛過,登時擦下一只珠翠來,頓時嚇得花容失色。

趁此時機,張衍往前踏了一步,原本他與這兩人相距數十丈遠,也不見他如何動作,只這一步,居然一下逼入十丈之內,隨後一聲大喝,肩膀一抖,背後就升騰起一片嘩嘩作響的水色光幕來,照著兩人劈頭蓋臉便落了下來。

這一片水光刷來,直如滄海橫流,江河倒轉,大決大蕩,幾乎遮了半邊天空,兩人未曾料到張衍如此輕易便欺到近前,一時來不及反應,要想躲避已是不及。

徐夫人只得把飄帶一揮,還妄想憑借手中這法寶扳回一城,哪知道水幕兩連連晃動,只覺一股無邊巨力來襲,牽得她似要往那裏跌去,她拼命穩住身形,卻仍是被擠得立足不穩,不得已下,只能將手中飄帶一松,只見水光一閃,便不知那飄帶去了哪裏。

候伯敘被那水光一刷,也是覺得渾身如沉入奔湧大河之中,左搖右晃,根本穩不住身形。

他未曾料到張衍居然如此厲害,知道這個時候再不出殺手鐧便再無機會了,便大吼一聲,脫手見那五靈白鯉梭祭了出來。

這法寶一出,便放出一道浮光來,便是水行真光也拘攝不住,如遊魚般一個擺動,就脫出束縛,往張衍面上沖去。

張衍看了一眼,頓時認出此寶來歷,不由哈哈一笑,心意一轉,便自從眉心處飛出一點清光,迎著那“五靈白鯉梭”就飛了上去,這一對老冤家又一次糾纏在了一起。

候伯敘眼見此寶奈何不了張衍,心中著慌,他也老奸巨猾,立時就萌生了退意,把身軀一晃,周身生出一股赤煙來,就從水行真光中脫身而出,隨後根本不去管徐夫人如何,毫不遲疑轉身逃遁。

徐夫人哪裏還在苦苦掙紮,卻始終不得從那水行真光中脫去,便在此時,但見一只通體渾黃的大手從水幕之中探出,只一橫掃,就把她攔腰撈住。

徐夫人頓時嚇得魂不附體,連忙出聲道:“請道友放妾身一條生路。”

張衍成丹之後,這玄黃大手更是渾厚沉凝,宛如一塊山巖刻鑄,聽得徐夫人求饒之聲,他卻是毫無憐香惜玉之心,心念一催,就把徐夫人一把捏死。

他擡眼看去,見候伯敘遠遠逃遁,微微一笑,掐起小諸天挪移遁法,身軀一閃,須臾間便趕至此人身後,祭起玄黃大手往下就是一拍。

候伯敘只覺背後風聲湧動,回首一望,見此情形,卻是驚得差點從雲上跌下,他大喊一聲,下腹一鼓,“轟”的一聲,卻是張嘴吐出一股猩紅色的丹煞來,居然將玄黃大手阻上一阻。

贏得此一線逃生之機後,他面色也是變得慘白,正要再次運轉功法逃遁,卻眼前一花,水行真光又一次沖將了下來,哪還來得及脫身,頓時落入其中。

失去了人掌控,那五靈白鯉梭也自一滯,那一點清光窺出了破綻,一閃之間,便攀附在其背上,將之牢牢定在了空中,片刻之後,其上靈光一散,便自安穩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