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四章 玄澤真水,一品丹煞(第2/2頁)

他暗暗忖道:“難怪寧師兄修煉的是《雲霄千奪劍經》,而不是五經之一,不是十大弟子,便不可能習得神通,若是按部就班去習練玄功正法,不說功行未必有十大弟子深厚,若一旦真交起手來,那是半點優勢也占不到了。”

眼下這蕭翮所展現出來的玄澤真水不過是二十余年的火候,哪能與十大弟子動輒百年的功行相比?

且玄澤真水到了元嬰境時,便能習練其中最為高深的北冥真水,如今三代弟子中,習得這門功法的,唯有齊雲天一人而已,只此一點,他便遠遠淩駕於其他九大弟子之上了。

張衍試了一會兒,已是摸出來不少東西,不過他還想看看自己究竟能在這無邊水勢之下支撐多久,因此毫不退縮,迎浪而上,如中流砥柱一般站在那裏,竟是在無邊大潮之下紋絲不動。

這一鬥,晃眼就是六個時辰過去。

蕭翮見直到此刻還是放不翻張衍,當真是震驚了,他根本沒有想到對方能堅持到現在,雖說他丹煞也還未到耗盡之時,但神思疲憊卻是免不了的。

他忍不住高聲譏嘲道:“張衍,小爺丹成三品,過‘竅關’千難萬難,而你丹成一品,休看你這丹煞積累深厚異常,但‘竅關’這一道小爺看你如何過去!”

聽著那略帶酸味的語氣,張衍卻渾不在意地笑了笑,道:“道友如今深陷我這禁陣之中,前路渺茫,恐此生再無出頭之日,你不好好想著自己如何脫身,卻有閑心來關心張某,倒是有趣的很。”

蕭翮被他說得渾身一個激靈,他在這陣中數日,外面卻絲毫沒有動靜,這張衍此時還能來與自己爭鬥,分明是無人前來撈自己出去,心中不由惶恐,顫聲言道:“胡說!我乃蕭氏弟子,我蕭族豈會對我坐視不理,你且看著,用不著幾日,便有人找上門來,要你放我出去。”

張衍一笑,也不去辯駁,只是全神相鬥,忽忽間又過去了一時辰,他見蕭翮再也別無新的手段使出來,心中暗想道:“按這般情形,如是等到我體內丹煞耗盡,那也是兩日之後了,不管那蕭翮能不能挺到那個時候,卻是耽誤我每日之修行了,不如再以飛劍試上一番,今日便到此為止吧。”

想到這裏,他索性收了丹煞,化一道煙氣飛出。

蕭翮見他終於退了,還以為他丹煞耗盡,心中竟有一種解脫的感覺,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成就感,當下狂笑不已,道:“張衍,你能撐到如今也是不易了,小爺……”

張衍哪裏肯聽他啰嗦,心神一動,眉心之中便飛出一點劍光,整個人隨劍而走,只見一道劍光橫空一閃,便朝著蕭翮劈落下來。

蕭翮嚇了一跳。臉色大變,溟滄派中只要知曉張衍之人,都知道他的飛劍之術最為了得,因此他一點不敢大意,急起滔滔大浪擋在眼前,將自己護得風雨不透。

飛劍之法並不在於硬闖硬攻,而在於來去無蹤,迅如疾光閃電,因此那劍芒見有水浪阻路,只一閃便繞開了過去,另覓一處空處殺去,誰知蕭翮全然不做攻勢,拼起命來遮護自己。

經過了適才那一戰,他一點也不敢再小看張衍。

需知飛劍之術無孔不入,一個不提防便會被斬去頭顱,他哪裏敢大意,因此這一次幾乎用盡了全力抵禦。

張衍也不展開那分光離合之法,只憑一道劍光來回,繞著蕭翮走了幾圈之後,那劍中神意照見之處,無不是水墻浪幕,滔天大潮,倒是沒能尋得一點破綻。

張衍不由一笑,也不再與蕭翮交手,便收了劍光,一腳踏出禁陣,卻仍是一臉意猶未盡,便回頭囑咐那鏡靈道:“此人尚有大用,你且好生看著,不要讓他死了殘了。”

黑衣書生恭敬揖禮道:“是,老爺。”

張衍滿意點頭。

接下來幾日,他每日除了吸納真砂精氣,入殘玉推演功法之外,便特意抽出一個時辰出來與那蕭翮交手,每一次爭鬥下來,他都自覺獲益良多,心中甚至生出了多抓幾個人前來試手的念頭。

又過了五日,他正端坐榻上吸納真砂精氣,那鏡靈卻閃了出來,揖禮道:“老爺,山門外有正清院來人,說是找老爺有要事相詢。”

張衍停下動作,將丹煞收了,微微一笑道:“終是來了,你放開禁制,請此人到殿上安坐,我稍候便去見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