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一章 巧計誤歧路(第2/3頁)

幸老言朝坐在一邊不言不語的魏道姑看去,道:“魏道友,我等在道友這裏盤恒多日,每日白吃白喝,再住下去,恐要成了惡客了。”

曾從綸連忙道:“幸老說哪裏話來,這些時日來,與諸位每日論道,獲益著實不淺。”

魏道姑忖道:“也好,既然洪水已退,也不至於說我小倉境門人趁人之危。”

到了第二日,火孔山中百余人各自禦起遁光,往蒼朱峰而去。

此時重天之上,卻有兩人站著,將此情景看在眼中,其中一人正是在外一年之久的宋初遠,而另是卻是一個跛足道人,不過卻是儀容秀雅,目中藏神。

宋初遠暗道:“瞧這一行人所行方位,果是要往神屋山去,我若回去稟明張掌門,說不定日後可放我一條生路。”

當初簽下法契時,只以十六載為限,他實不知約期一至,張衍會如何處置自己,是以他唯有百般設法證明自己有用。

他前些時日自南廣海界回返,來此探訪一位知交好友,想說服其與自己同回涵淵,不想無意卻聽到了魏道姑正廣邀同道,欲去涵淵門尋釁一事。故而留了下來探聽消息。

那跛足道人此時言道:“宋道友,小弟既欲投靠張掌門,不妨為他解了這場危難。”

宋初遠不禁失色,道:“唐道友,那裏可有十余名元嬰修士,我等怎能阻攔。”

跛足道人神秘一笑,道:“無需正面阻攔,道友看我本事就是,且隨我來。”

他一轉身,借罡風飛去,宋初遠猶豫了一下,便跟了上去。

兩人在重天之上修行,自是比魏道姑一行人快上許多,一個時辰之後,在一處荒草萋萋的山谷中落下。

跛足道人拿出一根竹竿來,在地面上瞧了兩下,便自地下冒出一具棺木,將棺蓋掀了,見裏間躺著一個蒼鬢修士,呼吸微微,他上去一禮,道:“道友,皆你身軀一用。”

說完,他取一張符紙出來貼在道人額上,又自袖中拿了一杆幡旗出來,杆上纏有一束紅紮帶,下方掛著銅環,可見其上纏有一魂魄,與那蒼鬢道人一模一樣。

他做了一個法,不幡旗一搖,符紙轉瞬沒入蒼鬢道人額心之中。他忽然睜開雙目,坐了起來。

他原本目光有些迷茫,過了一會兒,卻清明了幾分,跛足道人忙一掐法訣。

蒼鬢修士面上不禁現出掙紮之色,過了片刻,就漸漸恢復了一片木然,而後足下一點,便駕起一道罡風,飛騰入天。

魏道姑等人正行間,前方有一道遁光過來,隨後現出一名兩鬢斑白,看去約莫四旬上下的中年道人,攔在眾人面前,喝問道:“都給我站住了!”

曾從綸看了看蒼鬢修士服色,認得是锺台門中長老服飾,心下一驚,對旁人示意了一下,自己獨自上前,揖禮道:“道友為何阻攔我等去路?”

蒼鬢修士負手在後,冷然道:“我乃锺台巡使鄒肖,你等何人?”

曾從綸道:“在下乃火孔山中煉氣士,今與同道行過貴地,是要往神屋山去訪友。”

蒼鬢修士看了看他,道:“你等可有令符?”

曾從綸疑惑道:“什麽令符?”

蒼鬢修士道:“掌門諭旨,凡我楚國界內,元嬰修士凡二人同行,皆需有關遊令符,你等若無有,便不得過從此處過。”

曾從綸一怔,道:“還有這等規矩?”

魏道姑看得不耐,上前道:“我乃小倉境……”

蒼鬢修士不客氣地打斷她道:“不管你是何人,請得牌符來,本座必不阻攔,若無,速速離去。”

魏道姑沒想到絲毫不給臉面,頓時柳眉一豎,曾從綸一看不好,低聲道:“比畢竟是锺台之地,萬萬不可造次。”

不單是他,其余修士也是上來勸說,怕與魏道姑與起了沖突,锺台畢竟是五大派之一,這數十裏與軒嶽教相鬥,雖是傷了不少元氣,可也不是他們惹得起的。

曾從綸言道:“既有锺台派現此等規矩,那我等也只好自海上繞行了。”

若只是元嬰修士,大可去到重天之上,可身旁還有不少門人弟子,倒是不可行了。

幸老道:“自海上走也就是多行十來日而已,魏道友,犯不著為此與锺台交惡。”

有人不放心道:“可北海之上有蟒部,會不會……”

幸老道:“道友多慮了,蟒部雖在北摩海盤踞,可與神屋山相距數萬裏,況且潮渦之難才過,就是有洞天真人鎮海伏波,也無暇來搭理我等,大可不必擔憂。”

一行人商議完畢之後,便往折向向西,準備海上繞去神屋。

宋初遠看著他們遠去,卻是大喜,回頭道:“唐道友,果然騙到他們了。”

跛足道人道:“此也是治標不治本,不過多拖延幾日,還需快些稟明張掌門,早做準備才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