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十九章 日月更替氣象變,翺空廣翅六名劍(第2/2頁)

胡道士卻不理他,而是對著英王一個稽首,道:“英王殿下,前方禁陣乃神屋山中宗派峰張真人之命布置,貧道報上來意後,已是讓了禁制,可以再上路了。”

英王瞧了幾眼遠處高山,搖頭道:“此次蒙張真人出言搭救,才得以脫出拉攏,此番既來致謝,本王當下車步行,為示誠心。”

那女子頓時驚呼一聲,“殿下……”

那道人登時露出愕然之色,此處雖已到神屋山前,可與蒼朱峰還有數千裏之遙,且周圍崇山阻隔,天塹縱橫,有些地方根本無有道路可行,這位王爺雖也服丹練氣,可與修士還無法相比,若走陸路,不知要多少時日才能到的地頭。

項展蝠小聲勸言道:“殿下此次前來,除了那拜山謝恩,還身負趙夫人重托,非是殿下一人之事,可是耽誤不得啊。”

英王被他這麽一提醒,猶豫一下,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,道:“蝠管事說得不錯,不能耽誤了正事。”

項展蝠這才松了一口氣,道:“還請殿下回了車駕。”

英王默默點頭,攜起那女子之手,又重新坐回車中,把車簾放了下來。

胡道人拿出一塊牌符,在手中有一搖,飛車就拔地而起,往神屋山中飛入。

鴻羽山,廣翅峰,翺空殿。

鳳湘劍派掌門陳淵坐於玄鶴玉台之上,他四旬年紀,玄衣黑冠,姿儀端肅,威儀甚重。

此刻他正拿著一封書信看著,目光沉如寒水,殿下五名長老無一敢有出聲。

不知多了多久,他抖了抖手中書信,看向台下,問道:“這張道人以元嬰二重修為,竟能力挫容君重,還斬了軒嶽鬥法修士二十余人,不知是何許樣人?怎先前未曾聽過他的名聲?”

台下大長老龍精誠拱手道:“師弟打聽過了,此人乃是西神屋一小派掌門,本非我東勝修士,乃是自外洲而來,另有傳聞,說他與數百年前那一位沈柏霜沈道人系師出同門。”

“沈柏霜?”陳淵若有所思,道:“我聽聞過此人名聲。”

他側頭望向台下一名亂發披肩,幾乎遮去面目的老者,道:“徐長老,你好似與此人有過一會?”

那名長老身軀動了動,兩道精芒自亂發之下透了出來,聲音沉沉道:“是,當年曾有一面之緣。”

他對面有一名年輕修士此刻發出冷笑,“掌門師兄,你是不知,那沈柏霜與我派無有交情,倒是有些過節。”

陳淵為之詫異,“過節?我怎不知?”

年輕修士道:“昔年沈道人在我東勝各處探尋靈物,據傳是為了煉一柄法劍,因他道行高深,似也是一名用劍能手,那時徐師兄新得‘斬泉劍’,便欲去討教,誰知比了下來,此人不過勝了一招,就說什麽我派劍技休說與少清比,連元陽亦有不如,此言實是辱我太甚。想那少清、元陽是何門派?小弟連聽都未曾聽過。徐師兄,你是好脾氣,要是小弟早知此事,當要用手中這柄‘絕光’好好領教一番,看他是否還敢口出大言。”

陳淵皺了皺眉,沈柏霜如何不去管他,事情早已過去數百年,又何必再言?

張衍於龍柱一戰所展露出來的實力實是可畏可怖,這等人物,就是不能交好,也不能貿然得罪,這一句話若是傳了出去,分明是給自己無故召來一個強敵。

龍精誠甚能體察他心意,便道:“師弟,早已過去之事了,再說那張道人又非沈柏霜,不可混作一談。”

那年輕修士哼哼兩聲,就不再說話了。

龍精誠對陳淵言道:“掌門,軒嶽一敗,锺台可以說是獨占北地,坐擁近百仙城,若是軒嶽弟子亦是歸伏降順,那勢必勢力大漲,實是對我不利,不若遣人以恭賀為名,送去賀禮,如此也可順便一探其眼下虛實。”

陳淵沉吟少時,點頭道:“當是如此,改遣何人去為好?”

龍精誠目光移去,最後停在台下一名頸細腰挺,膚色細膩,眉如柳葉的女子身上。

此女坐在那處,身形筆直,目光沉靜,英氣迫人,膝旁還擺著一柄長約四尺,若隱若現的法劍。

“範師妹與趙師妹師出一脈,就由師妹去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