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五十七章 涵陽解命魂轉陰(第2/2頁)

他琢磨下來,玄門中也不是無有障眼之法,卻是不可不防,因而一抖身軀,化出數十道血魄往來路上飛去,在四下裏埋伏下來,最遠布置到了百裏之外。

此舉非為攻敵,而旨在戒備,在他想來,要是張衍果是用了瞞天過海之策,那麽暗中過來時,必會被自己血魄提前察覺,那麽就可提前有了提防。

做完此事後,他自忖已是無疏漏,便自安心下來,起了全力攻打面前封禁。

只是他卻萬萬沒想到,張衍是以土遁之術行來,血魄卻難以察覺其蹤跡。

張衍土遁之術雖是不及劍遁迅快,可不必在曲折洞壑之內穿行,卻未並不未慢上多少,差不多用了小半日,便到得近處,卻在方圓三十裏內感應到了不下百十余道一模一樣的氣機。

如此眾多的血魄,他能確定那劉南松真身必是躲藏其中,於是也不上前一一查看了,大喝一聲,悍然將天地禁鎖之術放出,頃刻之間,一股龐然靈機籠罩下來,登時就將這百余道氣機盡數壓制住。

而後心念一轉,數十道劍光飛出,如擊電奔星,向著四面八方殺去,所過之處,就將血魄紛紛斬滅。

劉南松見封陣破開在即,本是欣喜,可忽然間卻覺身軀一僵,被一股龐然靈機籠住,當下就知不妙。

可他怎麽也未曾想到,張衍竟能一舉把數十裏地的靈機盡數鎮壓,瞧那飛劍好似用不多久就要找到此處,再也顧不得其他,忙起了全身法力,運起化血遁法向外遁走。

可他這一動,卻也立時也暴露自家所在,張衍雙目如冷電一掃,冷喝一聲,當即身劍合一,化一道煌煌劍光,筆直殺來,所有橫在路上的石塊巖壁皆如朽木腐土一般,被輕易洞穿而去,絲毫阻擋不了那股前行劍氣。

劉南松縱然有上乘遁法在身,可兩者法力相差甚遠,遁飛時猶如身陷泥沼,遲緩飄忽,出去不過半裏地,還未脫開鎖拿法力,便就被張衍從後追上。

眼見劍光殺至,自己卻無法躲閃,他渾身一顫,當即將頂上三朵罡雲一齊抖落下來,護在胸前,而後心意一引,飛出一面鬼面玉符,放出如霞寶光,重重疊疊,橫在來路之上。

劍光眨眼殺至,好似一道虹矢射來,哢嚓一聲,那玉符當即碎成齏粉,三團罡雲同時破散,劉南松胸前破開一個深可見骨的血洞,被仰首震飛了出去。

雖是受創不輕,可他總算在此驚天一擊保下了性命,緩得一口氣,忙起得秘法,神魂一轉,將渾身精血裹住,一道血光自囟門之上騰出,晃眼一閃,就以極快速度沖了出來,直朝張衍沖去,而身軀卻如紮破氣的口袋,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幹癟下來。

他這法門名為“涵陽解命真法”,可以舍去壽元為代價,如血箭射出,若是刺中對手,立時能滅殺其神魂,若是功行較之對手深厚,還能一舉奪了軀殼過來。

張衍見其過來,目芒一閃,微微開口,呵的一聲,霎時噴出了一口紫氣,倏爾一躍,化做一道紫電雷霆,就在半途之中將之擊中,轟隆一聲,那道血光立時爆散開來,化為無數散逸精氣,緩緩消散在天地之中。

與此同時,百裏之外。

一名白衣修士正在小魔穴深處遁形,可突然之間,他扼住了自家喉嚨,發出痛苦聲響,自半空跌落下來,衣衫上有無數符箓閃動,自裏冒出一縷縷黑氣,再匯作七道,自眼耳口鼻之內鉆入進去,他掙紮抽搐了好一會兒,才停了下來。

過去數十息,他又緩緩站了,只是眼中神采卻似換了另一個人,口中幽幽道:“亮兒,你也莫怪我奪了你的軀殼,你若不死,我劉松南便無活路。”

此是他最後一個手段,名為“血魂轉陰之術”,可在弟子身上施下手段,再附著一縷神魂,若是自家肉身被人斬殺,那便可在片刻內把其身軀奪為己用,借此以逃過劫難。

這白衣修士乃是他自族人中精挑細選而來,血脈相合不說,資質也是不差,若非如此,也不會把其帶得此地。若能逃了回去,再用上數百年,不定還有機會把修為慢慢煉了回來。

只是現在他不過是化丹修為,即便張衍不來搜尋,一時卻也出不去,只能先借法寶躲藏起來,等日後再找機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