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二十九章 一書欲還先人軀(第2/2頁)

寧沖玄沉思少時,道:“殿主處置合宜,下殿願遵此議。”

張衍點了點頭,笑道:“右殿主既成洞天,當可遷升入左殿,至於右殿,可待日後得力弟子入駐。”

寧沖玄打個稽首,肅聲道:“謹受上殿諭命。”

兩人再說幾句後,寧沖玄便打算離去,只是臨行之前,他忽然言道:“殿主以為,那一處天地,當會是何等模樣?”

張衍稍稍一思,道:“那方世界既然方才開辟,或許也不少得那等大妖魔頭。”

寧沖玄問道:“為何是大妖魔頭,而不是無限風光?”

張衍笑了一笑,道:“思危在前,安然在後,總是不差的,況且我輩一入道途,便與天爭,與地爭,與人爭,如只是一味期切善果,而不願去辨察險惡,那便已是失了進取之心,左殿主以為是也不是?”

寧沖玄立起身來,道:“是此道理,縱有妖魔,我輩也不過一劍斬去罷了。”

說完,他打一個稽首,就告辭離去。

張衍則是坐有一會兒,就把景遊喚來,將一枚牌符交入他手,道:“你稍候去往方塵院一行,將何真人軀殼送去此小界之中,只莫要驚動旁人。”

景遊當年身為何靜宸身邊隨從,自是十分清楚這位真人當年因與前掌門意見相左,當然最主要原因時候那“棄眾獨走”一說,此事傳出後,導致當時門中諸真都是不喜,那時何靜宸頗受排擠,以至於最後郁郁而亡,故他將牌符接過後,就躬身道:“老爺放心,小的知曉這裏的厲害,會處置妥當。”

張衍頷首道:“你做事,我自是放心的,去吧。”

景遊一揖退下。

張衍暗自轉念,忖道:“卓真人留下此書,許是以為秦掌門會沿襲當年何真人未盡之路,這舉動或許當真只是為了收斂何真人軀殼,但也更可能是為借此提醒秦掌門莫要重蹈覆轍,不過這一位恐怕也未曾料到,掌門真人胸中格局,早不限於一家一派,此一步踏去,要麽翻天覆地,眾真歸寂,要麽改天換日,再開盛景。”

他目光投向那封書信,淡然道:“既已去至天外,又何必操心後人之事。”言罷,他一彈指,此書頓時化作一團飛舞碎屑,最後再變為飛灰,隨風散去。

寒來暑往,日月交替,十載一晃而過。

上極殿中,齊雲天正在持坐,一名弟子過來,在階下一揖,輕聲言道:“殿主,那小界之中二人今日送來一封書信。”

齊雲天一擡手,將書信拿來,所謂小界之中二人,便指那甘、吉二人了,他打開看過,神色稍微有些意外。

信中言二人已是將“九還定乾樁”祭煉了,故來書求問,下一步該當如何做。

齊雲天原先以為,要將這寶樁祭煉如意,兩人至少要十七八載,不過眼下看來,這二人很是識趣,便當場寫了一封書信,叮囑那弟子道:“你將此書送去渡真殿右殿主處。”

那弟子接過書信,便就領命下去。

半個時辰之後,甘守廷、吉襄平二人所在小界之中,忽有陣門豁開,而後便有一名青衣道人自裏踏步出來。

二人送出書信之後,就在等候回音,此時見得一名從未見過的洞天真人到此,皆是出來主動出來迎候,並問:“不知是哪位真人到此?”

青衣道人言道:“渡真殿左殿主寧沖玄,今奉門中諭令到此,為兩位道友護法。”

“護法?”甘守廷一驚,試探問道:“貴派這便要我二人動手了麽?”

寧沖玄看了兩人一眼,言道:“既然二位已是把寶柱祭煉好了,那又何須再等了下去。”

吉襄平驚道:“縱是我等已祭煉好了此物,可攝取上來的地氣又該如何處置?這裏無有任何收盛之物啊。”

寧沖玄淡聲道:“山門遣我至此,便為處置此事,兩位子只管駕馭寶樁即可,其余無需過問。”

他這門《玉霄千奪劍經》入門極難,但修至洞天後,鬥法威力著實不小,尤其可搶奪外間靈機來用,原本地氣取了上來,需借法寶挪移,如今有了他在,卻是搬運方便。

吉、甘二人對了下眼神,便就齊聲道:“如此,那我等這便開始動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