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零八章 行渡元海入鈞塵(第2/2頁)

但此刻任憑他怎麽看,也瞧不出兩者有什麽關聯,好似彼此本來就獨立為一。

不過再一想,也唯有如此才能保得萬全,不叫那鈞塵界中修士看破了。

張衍這分身用得是力成五轉之時所用之法,將一縷分魂投入念種之中輪回,是以表面看來,與他關系已是不大,就是到了孔贏面前,也不會露得破綻,除非那等能觀見過去未來之人,方能看出來歷。

但若完全變作了另外一人,也無法達不到原來目的,是以他將一些識憶經驗灌入其身軀之中,隨著時日推移,會潛移默化的在背後推動其去做那些該為之事,不但如此,其修行也會比常人快上許多。

其實若不奪舍之法只會讓人斷了自身前路,便送一縷神魂過去便可,也用不著如此麻煩了。

秦掌門在上拂塵一掃,投下兩枚法符,道:“司馬真人且收好了,此符可助你隱去氣機。”

司馬權忙是小心接住。

腳步聲響起,有兩個道童走了上來,皆是托著玉盤,其中一個將遮布掀開,卻見上方擺一枚有棱有邊的晶玉。

張衍言道:“此是寶陽院中打造的飛渡法器,內中有大鯤一滴精血,再又那接引符詔,便可護持你過得虛空元海,去往鈞塵界中。”

另一名道童這時也是掀開遮布,卻見其上擺著一個物件,只有巴掌大小,看去玉佩模樣。

司馬權瞧了瞧,問道:“通天晷?”

張衍點首道:“通天晷無法放入乾坤囊中,只能攜在身側,故是打造了玉佩模樣,司馬真人,若是鈞塵界中有異動,你需得速速回報。”

司馬權正容言是,隨後將這幾物都是一並收了起來。

秦掌門待他整束停當,問道:“司馬真人可已是備妥了?”

司馬權道:“在下已無余事,可以啟程了。”

張衍投去一眼,那少年走了過來,來至司馬權身邊立定。

他道:“貧道這分身並無任何法力,飛渡虛空元海時需司馬真人多加照拂,入了鈞塵界後,就不必管了,生死由得他自家。”

司馬權點頭稱是。

秦掌門道:“我三人會為你打破天地關,助你去往虛空元海,只是鈞塵界中天地關卻需你自家打破,無人可以幫你。”

司馬權回道:“那位郭真人可以憑一人之力往來兩界,在下自認也不輸於他。”

秦掌門頷首道:“如此便好,此去他界,司馬真人一切小心了。”

司馬權把頭一低,打一個稽首。

嶽軒霄淡聲道:“既已妥當,那便動身吧。”

他言語方落,但見一道光華飛去,一山之間,轟隆一聲,這方天地好似被劈裂開一個缺口。

司馬權當初飛入山海界時,早已遁入了小界之中,並未能見得這等景象,此刻仰頭看去,不覺震撼異常。

張衍目光投下,道:“司馬真人,願你此去一路順遂。”

司馬權吸了口氣,一手伸出,搭住那少年道人肩膀,而後將那晶玉一祭,此物頓化一方明光,將兩人罩住,他在言道:“幾位真人,司馬去了。”

語畢,騰身一縱,就見一道光芒拔地而起,眨眼間便自裂縫之中沖了過去,那關門倏爾合閉,只是片刻之間,這方天地又恢復了原狀。

司馬權方才過了天地關,便見得周圍無數光芒射來,自身好似在急驟飛馳一般,舉目望去,皆是一幅幅前所未見的瑰麗奇景,他略略一定心神,運轉法力,撐住那身外那道光華,轉頭看那少年道人,試著問道:“張真人?”

那少年道人回頭看一眼,笑道:“司馬真人不必試探,到了鈞塵界後,我此前經歷會被從此身之中抹去,不會叫人看出破綻的。”

司馬權點頭道:“如此便好。”

他將那接引符詔祭出,還未動作,卻見此符忽然消失不見,而後四周那無數生滅不定的玄洞齊齊不見,只存一個尚在眼前,心下頓生明悟,這等去處便是那鈞塵界了。

於是催動晶玉法器,往此處行去。

若是覺得法力漸損,便就停了下來,取出一枚魂丹吞下,待恢復了幾分法力,就又繼續上路。

在這虛空元海之內,不覺時日流轉,不知過去了多久,在所有魂丹幾乎用盡之後,他只覺前方忽然生出一股莫大阻力,知已是到了地界,便猛喝一聲,催動起全身法力,往上撞了過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