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章 一念興造天地樓,清溪對飲言興衰(第2/2頁)

張衍哦了一聲,露出思索之色,隨後道:“這位傾覺山祖師雖是舍身化禁,但以貧道來看,恐怕布置並不是那麽簡單,許還有其他後手,”說著,他便擡眼望來,“道友可是知曉麽?”

旦易承認道:“這裏面有一些布置,在下因為某些緣故,也的確知曉一二,寰同道友化身為禁之後,看似是為阻擋那些妖魔外出,實則暗中布置了一個法寶在內,結成了一個陣中之陣,這才方是真正殺招,那些妖魔一旦試圖強闖,那必會因此元氣大損,而到那時候,我人道修士便會一同出手奪回布須天,可惜的是,那些妖魔極是沉得住氣,未曾踏入陷阱,如今百萬年過去,這布置也漸將無用了。”

張衍聽得他言及法寶,心下一動,不由想及手中那玉碟缺失去的一部分,忖道:“若是如此,那法寶或還在那方界天之中,倒可去試著找尋一下,只若與我猜想一般,下境之人,恐難窺此物,彭向亦難當此任,需得再想一個辦法。”

他決定過後再細細考慮此事,於是按定思緒,又問道:“傾覺山留下的簡牘雖有不少,但關於先天妖魔的記載卻近乎於無,道友看來了解此輩,不知可否告言其等底細?”

旦易斟酌了一下語句,才擡頭道:“道友許也知曉了,布須天中靈機無盡,也是由此,那裏誕出了不少天生地長的異類妖物,那先天妖魔就是其中之一。此輩生來強橫,若不是修為精深的修士,絕難與之匹敵。不過天致一物長,必使一物短,其等並不明修持之法,更不懂截天地之氣為己用,故雖能長生,可壽數亦是有限,只要不去理會,過個長久時日,自會滅去,是以原先也算不得什麽大害。”

“那些妖魔自不甘心如此,四處尋覓修持之法,不過下境修持之法對其無用,而上乘法門皆在我人道大修手中,其中多數人都是明白妖魔異類不可信,雖未定下明確規矩,但都是有意無意把其等排拒在外,不令其入得此門,直至有一日,布須天出了一位大能,其奉行有教無類之策,無論異類人修,俱是一視同仁。”

說到這裏,他語聲略沉,“當時不少先天妖魔投拜到其門下,此舉引來不少同道前來指摘,但此人依舊是我行我素,對旁人之言不予理會,道友當知,到了如你我這般境地,只要他動了念頭,再如何也是難以勸阻的。”

張衍深以為然,真陽修士要想做什麽,那幾乎立可應驗,你根本無從去阻攔,除非徹底將之殺死,可實際上沒有人會去做,不說其中難度,只要此事並未牽涉到切身之利,也不可能有人去為此動手。

旦易繼續言道:“如今占據布須天這幾名先天妖魔,就曾先後在此人門下聽過道,開始此輩還算是乖順,甚至與我修道人一般無二,平日也時常與同輩談玄論道,見其安分,許多人礙於顏面也不好再行追究,直到有一日,那位大能將一枚周還元玉賜給了門下一頭妖魔弟子,未料想此舉卻是補全了其等短板,不但使其具備與真陽修相同偉力,某些地方甚至還更勝一籌,此妖後來出外開立宗門,由此開始與我人修爭奪起那元玉歸屬來,並一直延續那一場傾天變故到來……至於過後之事,道友想也知曉了。”

張衍沉思了一下,這裏面他還有許多疑問,譬如最早得到周還元玉只是一頭妖魔,其後來勢力是如何壯大的?這到底是當初未曾及時遏制,還是其等占據了布須天後才得以興起的?還有此輩具體神通手段如何?於是又問了幾句,但所得答案卻多是模糊不清,有一些旦易也是表示不知。

不過其中還有一個最為關鍵的問題,他試著問道:“對於那場傾天之變,道友可是知道一些什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