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七十八章 道轉界變落玄空(第2/2頁)

只是法力一轉,此符卻是沒有任何反應,不由一怔,隨後他猜測這裏會否是一個幻境,這也是不無可能的。於是自袖囊之中取出一枚師長從溟滄派討要來的破障丹藥吞服下去,待運功化開藥力,睜眼一看,發現這天地仍是沒有任何變化,這差不多可以證明面前所見都是真實存在的。

他不由苦惱的揉了揉眉心,難以拿準這是什麽地方了。

不過雖一時無法回得原來所在,他也是不急,他乃是掌門韓孝德之孫,自小就被送去昭幽天池修行,門中不可能放棄他,那些同道發現他失蹤,若是好生搜查,不難發現那崖縫所在,所以他自覺還是有望回去的。

而這裏天高海闊,倒不如先探看一番。

於是他將伏獸圈拿了出來,往外一扔,就有一頭青鷂飛出,就踏上其背,往高空遁走。

他只是玄光境界,門中不可能給他太過厲害的禽鳥,所以這一頭僅只是用來代步,並不能成為他鬥戰助力。

行走半日後,他見得遠空有一艘大舟正劈破斬浪而來。

一見此物,他便明白此間亦智慧生靈,但他沒有暴露自身行跡,拿一個法訣,將身影隱了去,並朝那大舟仔細打量了起來。

這大舟這無帆無漿,前面由三十二匹奔馬拖拽,這些神駿生靈身姿矯健,身上長有一層細密的藍色鱗片,在海面上奔馳如飛。

他目不轉睛地看著,在布須天時,什麽養稀奇古怪的異類兇怪的物類都有,他早已是見怪不怪了,只是出身碧羽軒,因為功法和喜好之故,對這些天生有異賦的生靈難免格外關注。

好一會兒,他才把目光移開,見這舟身兩旁各自駕著三十具大弩,上面一根根箭枝竟有兩丈來丈,看去黝黑光亮,並透著一股血腥氣,這當是用來對付什麽身軀較大的兇怪的。

而甲板之上有人來回走動,其身形樣貌與生人沒有什麽太大區別,其無論男女,裝束都極為華美,便是一些仆從衣飾色彩並不艷麗,可細節也是十分豐富,或許是風俗不同,一些女子十分大膽的露出白皙肩膀與手臂,這令他不覺皺了皺眉。

他聽了一會兒,發現舟上之人都是操著古怪語言交談,於是拿了一枚小鏡出來,對著對方一照,再往自己眉心一貼,霎時便就明白了此中諸人言語,聽了一會兒,他也是若有所思。

正觀察之時,忽然之間,底下海浪毫無征兆地分開,一頭有類水蛭的巨怪突然竄出水面,只展露在外的肢體就足足有十余丈之高,一口就將前面奔行駿馬吞去小半數。

舟上之人頓時大呼起來,少頃,聽得破空之聲,那一發發鋒銳弩箭已是射了出來,巨怪身上很快插滿了箭枝,有幾枝甚至將他軀體射透,有類似血液的濃濁藍水流出,只是這些傷似並未能對此怪造成什麽太大傷害。

韓定毅在旁邊觀察下來,發現或許是因為沒有靈機的緣故,這頭巨怪不過是體型大了一些,並沒有任何神通威能,仍是肉體凡胎,其實並不難以對付。

他想了一想,覺得這或許是一個和此間人打交道的契機,法力一轉,一道玄光橫過而過,只是一卷,瞬間將這頭兇怪上半身融去。

船上之人見此景象,一時都是驚住。

韓定毅一拍青鷂,緩緩落在舟上。

此時舟上之人望向他的目光既有畏懼,又有崇敬,一名衣著華貴,三旬年紀的英俊男子走了出來,對他作了一個拜揖,小心翼翼道:“多謝貴人相救,敢問貴人如何稱呼?”

韓定毅自青鷂背上下來,他不欲交代太多,只是隨意幾句應付過去。

那男子不敢多問,見他似無離去之意,既覺高興又覺惶恐,特意將自己所居的艙室讓了出來由他落腳。

下來幾日,韓定毅通過與此輩交流,方才了解到,似是因為靈機缺失的緣故,此方天地並無修道之人,而都是以血脈為尊,血脈貴者,可以施展各種玄異之能,甚至會變得與異怪仿佛,血脈弱者,也可種下從各種兇獸乃至神怪身上剝離出來的血引,也可具備此等能耐,只是相比前者而言,潛力有所不足。

舟上之人之所以對他十分畏懼,就是因為從表面看起來,他應當是少有具備神怪血脈之人,這等人一般都是出自血裔大族,不是他們這些人可以攀附的上的。

只是令他心驚的是,只從此輩言語中看來,傳聞中一些血脈尊貴之人,所能展現出來的威能絲毫不下於一些上境修士了。

他感覺此方天地似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麽簡單,心下忖道:“此些人限於自身格局,所知也是不多,其等似乎是去一家宗派求取血引,我正好隨得他們同去,看能否查探當出更多詳情,等有機會回去,再把這些報於門中知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