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零九章 邀來論法爭世機(第2/2頁)

張衍目光微動,除開面前這一位,他道行功行可謂高過周圍任何一人,卻是能夠從這言語之中聽出更多,實際季莊道人仍是季莊,只是融合了那大德偉力入體,可也如他所料,這並不得以完全,那麽其人所求,下一步或許就是渴求偉力圓滿了。

季莊道人這時作勢一請,道:“諸位道友遠來,還請落座說話。”

張衍謝過,就在其人對面落座下來,而布須天之人,也是紛紛入得他身後客位。

季莊道人先是伸手一指,道:“道友且看那處。”

張衍隨他指向看去,見那裏有一方台座,而底下鎮壓著一個虛浮不定的身影。

當初那持劍道人分斬那一位存在神元之時,他就在近前,故是一眼認出,這便是其中一具分神,此僚現下正被一種特殊手段所禁,無法脫身出來。

季莊道人言道:“不久之前,我已將這分神擒下,鎮壓在此,又以道法拘束,如此其當不致再被那神主吞去了。”說著,他又嘆道:“我先前曾數次去書道友處,說是可將這一位分神鎮壓,奈何道友卻是不信,還數次阻我行事,如今當可證我當時所言不虛了。”

張衍淡笑一下,道:“道友既能覺悟自身,擁大德之能,那又為何不早早明言?”

季莊道人嘆了一聲,道:“非我不願言,實我所行之事,有逆反天數之嫌,故是怕說出之後,又引動莫測變化,到時可能再也無法歸來。”

張衍道:“道友今既得復偉力,又出手封鎮此僚,想來對那一位之事已是有了妥善安排。”

季莊道人言道:“這便是今日請玄元道友與布須天諸位道友來此的緣故了。”

張衍微一點頭,道:“道友請言。”

季莊道人言道:“自那一位道友寄意於外之後,其意念便開始侵吞諸有之事,我自認乃是護道之人,原本造化之精崩毀,已是我等過錯,現在不能再坐視其壞得萬事萬物,故我仍需行先前之策。”

他看了看左右,最後又望向張衍,道:“唯有我輩折道斷法,方可不使那位道友回來。”

張衍一挑眉,以往季莊道人曾暗示那一位存在乃是諸多大德意念所寄,後來他找得那持劍道人,推斷做得此事當是只有一位,現在聽其言語,倒是明確此事了。

青聖道人這時哼了一聲。

季莊道人立時留意到了,望了過去,道:“這位道友有何言?”

青聖道人於座上發聲道:“道友如此作為,豈不是要斷我修行之路?”

季莊道人搖頭道:“非是這般,若不是有兇險在前,我又何必強行來管諸位修行呢?而與被迫入永寂之中相比,長駐衡虛豈不是一個上好選擇?”

青聖道人言道:“道友卻不曾說,玄元道友曾擊敗那一位,並有分斬神元之舉,為何不想著以力降伏,而是步步退縮?”

季莊道人道:“此話我亦說過,能得一次勝,不能次次勝,縱被分斬神元,其勢亦在上升,此等資糧,就在諸位身上,就在億萬現世之中,終有一日,其會超邁我等之上,乃至阻無可阻。”

神常道人見青聖開口,沉吟一下,在座上打一個稽首,道:“可否容在下說一言。”

季莊道人客氣言道:“今請諸位道友來此,便為商議,有話盡可直言。”

神常道人稱謝一聲,道:“在下有一問,道友既悟自我,料想神通法力已遠在我輩之上,莫非以道友之能,也無法阻止那一位麽?”

季莊道人搖頭道:“我如今只是回得一部分法力,並不完全,之所以如此,乃是為了避免諸有遭劫,且那一位道友當年所留手段可不止這些,這裏唯有斬斷源頭才是上策,更何況……”說到這裏,他環顧在座之人,“說一句難聽之言,我雖有回護諸有之心,並也願意為此竭盡所能,可若那位道友當真回來,實則與我妨礙也是不大,反而於諸位有損,故是這裏還是需得諸位出力自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