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千四百七十三章 平手

李慕白這樣的人一出手便是雷霆一擊,就更不用說閻殺這樣不知道客氣,謙讓為何物的人了。

自然一出手也是殺招。

劍隨人動,人隨劍走。

在光環落下的瞬間,閻殺的利劍也已經朝著李慕白落了下來。

此刻,閻殺的出劍卻是與龐博有著異曲同工之妙。

簡簡單單,都沒有太多的變化,只是平平淡淡的一刺,卻好似包含了萬千變化。

大道至簡。

也許正是因為簡單,舍去了其他花哨變化,所以純粹,平淡而不平凡。

只不過,龐博是不假外物,靠的是自己的身體,閻殺是劍在人在,重於生命。

但見得一劍刺去,億萬道晶瑩剔透般的劍光融為一束,並不犀利,沒有太大的動靜,虛空只是如同簾子一般分開兩邊,看上去似乎並不顯得有多少的破壞力。

然而,只有當你真正面對的時候,才會發現他的恐怖。

所謂咬人的狗不叫,這種看上去似乎並不怎麽犀利的劍光,比起那種鋒芒畢露的卻是更加難以對付,威力自然也更大,所謂神物自晦,收斂了光芒,一旦爆發,威力至少可以提升三層。

“護!”

面對閻殺的襲殺,李慕白面不改色,淡淡的吐出一個字。

話音落下間,但見得一道山河屏風驟然出現在李慕白的身前,其上一條條大江大河好似巨龍騰空,一座座懸崖峭壁好似接天盾牌,兩者糾纏在一起,山環水繞,散發出一種玄妙的道韻,形成一種難以言語的壁壘。

山河光環!

雖然比不上方青山的業火紅蓮的防禦,但是也不在一般的二級中品防禦至寶之下。

最關鍵的是,先前禁錮閻殺,李慕白都一連丟下數個光環,這防禦光環自然不只是一個。

下一刻,未算勝先慮敗,就算是為了自己的風度不被破壞,也該當嚴防死守,故而,在山河之後,又有兩道防禦光華升起。

先是一座寶塔,八角,九層,四面,沒有看到任何斧琢的痕跡,仿佛渾然天成,上面銘刻著無數神秘的符痕,泛出絲絲奇異的流光,似乎能不斷的自虛空中牽引下無窮的道韻。

寶塔之後,一座華蓋浮空,鋪展開來,燦爛如錦繡,煥彩成太虛。

閻殺的攻擊的確犀利,速度夠快,還帶有破防之力,以點破面,山河屏障瞬間被撕裂,然後是寶塔,然後是華蓋。

可是這麽一耽擱,層層阻攔之下,一鼓作氣,再而衰,三而竭,且不說閻殺的襲擊已經被削弱到了極致,便是李慕白也早就不在原地了。

砰!砰!砰!!

一時間,兩人交手很是激烈,但是卻誰也奈何不了誰。

閻殺好似一條滑不留手的魷魚,來無影,去無蹤,時而在東,時而在西,時而在上,時而在下,指東打西,指南打北,甚至還移形換影,移花接木,讓人捉摸不透真身,你認為是虛影說不得,就是真正的殺手,你認為是殺手,說不得不過是虛晃一槍。

李慕白不論是想要禁錮,還是想要攻擊,都落不到他身上去,只看到一道暗影飄忽在他的四面八方,時不時的給他來一下。

然而,閻殺的攻擊同樣奈何不了李慕白,因為他根本就不能破掉他的防禦。也不是說不能攻破防禦光環,只是當他攻破的時候,已經後繼乏力,李慕白又有了新的手段,不是攻擊讓他不得不退,便是已經遠遠地避開,亦或者新的防禦光環再一次升起。

他若是不果斷退走,一旦稍有遲疑,恐怕就會落入下風,而到了他們這個地步,一旦落入下風,想要扳回來可就不容易了,而一旦扳不回來,落敗就是遲早的事情了。

如此,場面自然一下子就陷入了僵局。

打到最後,卻是成了消耗戰。

就如同上一場上官瑾和酆帝的戰鬥一樣。

只不過,上一場,上官瑾因為卡牌的特殊性,笑到了最後,而此番,李慕白兩人卻是旗鼓相當,大家半斤八兩。

光環炸裂,劍光肆意。

也不知過了多久,光環散去,劍光收斂,一切都恢復到了最初的樣子。

“師弟劍道精妙,殺伐無雙,這一次算作平手如何?”

李慕白的衣袂和頭發有些淩亂,卻不顯狼狽,反而充滿了一種另類的帥氣,緩了一口氣,對閻殺說道。

“好!”

閻殺握著利劍的手微微有些顫抖,依然惜字如金,默默地點了點頭。

經過這麽長時間的作戰,兩人對彼此已經十分了解,根本誰也奈何不了誰,雖然還有底牌,但是他們兩人卻和其他人不一樣。

先說閻殺,他的確還有底牌,但是這卻是如同刺客的絕命一擊,與先前狄意吞服獸皇精血有著異曲同工之妙,不成功便成仁,而這是擂台賽,並不是生死戰,所以用出來顯然有些不合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