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章 聚魔旗,落日熔金,天眼照,鬼人現形(第2/2頁)

“日薄西山,氣息奄奄!呂瀑小輩,你可認得我麽!”

他朗聲開口,五瘟過處,生靈絕滅,百姓哀嚎不止,身上冒出黃斑膿血,痛苦的滿地打滾。

白龍道人朝他看去,頓時怒道:“好個張元業,上次五百年小劫未能殺掉你,這次你卻是又出山來討打不成!”

呂瀑道號崇陽,崇之一字有“高”的含義,而陽則可看做是盛日。崇陽,便是正當午的太陽大日,合玄門真意“雲日相生,日開雲雲掩日”,如此又可得妙法。

張元業卻恰恰相反,修行的乃是黃昏大日,為夕陽垂落之道,正是與純陽法相生相克,可謂從玄道而得魔法。

“一別半個甲子年,不知你還有沒有當初的能耐?”

呂瀑動手,白龍遊動而出,吞吐玄光。人仙道果顯現,呂瀑手指朝天一豎,頓時一道太陽真火破開雲頭,從中爆射而下,將張元業身周五瘟驅散。

張元業見身遭五瘟精氣被驅,卻也不急,只是手中捏起法訣,身後那昏暗大日射出一道神光,將那烈日天光盡數消弭,元氣轉化,卻是直接被那昏暗大日給吞了!

呂瀑頓時吃驚,與此同時白龍的攻伐也已經抵達,張元業從袖袍中取出一寶,忽的展開,卻是一面招搖大旗,而呂瀑見到此旗,頓時一詫,猛地對身後諸弟子傳音:“都打起精神!這魔人要動真格的了!”

張元業大笑:“呂瀑!你還有空管那些小娃娃麽!且看你擋不擋得住我這‘落日熔金旗’!”

兇猛的魔旗揮舞起來,一時之間天昏地暗,有烈焰從天而降,一輪黑沉沉的大日懸浮在天,將白雲吞噬,匯聚三濁氣形成百裏魔雲,遮天蔽日!

呂瀑臉色凝重:“這是‘無垢級’人仙重寶——【落日熔金旗】,可引天地濁火。那大日只是個幻術,不必懼怕!”

張元業怒嘯:“你說不怕便不怕了?那便和你的白龍一起,接著我這神旗之法吧!”

二人鬥法,下方祭天台上,李辟塵開始鑄煉祭天三器,此是祭祀規矩,魔人騷擾年年都會來,外觀觀主正是為了阻擋他們而到場,只不過今年這一尊著實有些厲害了。

人魔居然偷渡過了烏莽山,黃昏地素來以詭譎聞名,與枉死城一般可怕,實力深不可測。眼下看來,確實不是浪得虛名。

人群暴亂起來,百姓們見天上墜火,地上噴漿,頓時驚嚎起來,誰也沒有料到此次居然會有人魔到場,而五賊此時隱在人群之中,樵子順著道走,蓑笠翁把那傷掉的胳膊扯斷,血肉化作塵土,地上又有泥塵匯聚,再度為他化出新的胳膊。

兩賊對視一眼,順著祭天台下大路而走,手中各持五枚陰穢毒雷,另一側農夫與少婦稚童三人隨百姓逃竄,一樣手中持有陰穢毒雷。

祭天台上,姜壺看見百姓們慌亂,便是孟荀連聲開口,帶兵制止也是無用,那些魔人隱在其中,不現真身,只是一昧制造混亂,再加上白龍道人與張元業鏖戰,一時之間,下方弟子卻是只剩下趙無恨與姜壺兩個三火境的弟子可用了,其余諸弟子皆是換骨境,法力不濟。周忌揮動震天幡已耗光法力,而太子坤則是被那人魔一聲大吼,差點心脈被震散,此時也是病怏怏的,算不上戰力了。

李辟塵鑄煉三器,前代三器已被熔鑄,此時與胚胎合起,正在緩緩成型。李辟塵敲打三器原胎,正見下方百姓四竄,而其中有魔氣升起。李辟塵雙眼之中爆出兩道雷芒,眉心中,玄門妙法清光顯化,霎時間天清地明,直接找到了五賊的真身。

“原來如此!之前不動手時我看不出,一動手有魔氣泄露,便是直接拆穿了他們的身份!只是這五塵魔道果真詭異,居然以琉璃骨為基,聚土沙成血肉,拘了無主魔魂制成鬼人,端的是可怕至極!”

眼見三器即將成型,李辟塵對姜壺道:“師兄,百姓若是死傷重了,三器成型時便不能圓滿,天龍人三氣不能歸一,這祭祀也就失敗了。”

“那你可有辦法麽?”

姜壺忽的想起李辟塵心境高超,頓時雙目微亮,李辟塵點頭,對姜壺道:“師兄,你且領著穆尋雁她們下去,我已找到那些鬼人的位置,屆時傳訊與你!”

“如此甚好!”

姜壺點頭,於是剩余五人紛紛持寶下台。人群中,那樵子炸了一波剛剛欲走,忽的天邊傳來浩大斥責天音!

“五塵聚耳,心含怒意!”

樵子頓時臉色煞白,胸膛中氣息翻湧,兩耳外泄出五塵之氣,此時天邊有一道錘光落下,帶起三道神火,正是趙無恨來至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