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五章 言語激,囚魔大怒,枉死城,苦界老祖

懸命崖巔,囚聖窟內,羅元子察覺到崎嶇山路中,那一風一雷兩仙人大打出手,冥冥之中有因果顯化,正是二人了斷之時。他興致勃勃朝下觀望,卻是引動了氣息,驚動了其余鎖仙窟,其中不少仙人思過,此時俱都從入定中清醒,朝下觀望而去。

風烈雷剛,在看見那風法神虎時,羅元子大笑,心道好個小子,看不出他還會這等道法,神虎風吼,掀起巖川如浪倒卷。同時他心底對李辟塵不屑,明明有高於這風脈弟子的境界,還要故作什麽清高,服了封境丹丸,這下看那雷仙怎麽應付。

他剛想著,戰局陡變,至那雷公降世,羅元子幾乎把下巴都驚掉了,那風脈弟子強橫,卻沒想到這雷脈的仙人更是厲害!

周圍鎖仙窟、壓魔窟中,有人仙大笑,下方塵埃落定,見到李辟塵一拳打的徐丘貉砸入土中,甚至有仙家站起身來叫好。

這並非是說他們向著李辟塵,只是在這懸命崖多年,只見銅汁鐵水,從不見這等精彩之戰。雖然那只是兩個五精境的小輩,但打出的氣勢卻絲毫不下人仙交手!

“好個雷道真仙,好個風道上仙!”

一名人仙敲打禁制,面上全然是止不住的笑意,他朝外面喊著:“精彩,精彩!”

此時下方終於決出勝負,那風脈的小子被打的五臟移位,朝外咳血,口中告饒,他這一開口,那雙方因果終於崩裂,只見雷仙施法,二人因果線徹底斷去。

羅元子盯著徐丘貉,哈哈大笑,那聲音回蕩天闕,從山巔遙遙而下:“小子,你之前不是說悟了麽!如今卻被這雷仙打的跪地告饒,真是好沒臉面!”

徐丘貉幾乎暈厥,哪裏聽得清楚羅元子言語,他只一口氣吊著,還是李辟塵手下留情的結果。畢竟了斷因果並非殺人,門內弟子禁止私鬥,但懸命崖為罪仙禁地,自然是可以動手,且生死不論。

聽著似乎是個解決問題矛盾的好去處,可惜,要去懸命崖,必須犯點什麽事,從執法殿手裏走過的滋味可絕不好受,那些人之兇悍,便是魔頭遇到也要倉皇而遁,自愧不如。

若非如今劫難將臨,太華絕不會讓李辟塵入懸命崖了結因果,這是壞了規矩的事情,不可施為,否則成為默許之習,那這裏還算是公正懺悔之所麽,不過平白惹其余仙家恥笑。

聽山巔傳話,李辟塵轉頭,朗聲喝道:“他悟道也是他事,我與他了斷因果也是我二人之事,與你又有何幹系!”

他話語回懟,羅元子頓時笑叱:“小輩,你知道我是誰麽!”

李辟塵也笑叱:“我怎麽不知?你就是那入魔的混貨,囚聖窟裏的相鼠!”

音落風起,羅元子原本正笑,刹那間便變臉,大怒:“雷脈小輩,你想死不成!”

李辟塵回懟:“羅元子,我便是罵了你,你又能拿我如何?!當初私開死劍墳者可是你麽?已經入魔的家夥,被五塵所迷,來日你少不得斬魔台上走一遭!”

“哈哈哈哈!”

四方鎖仙、壓魔窟中盡數有大笑聲傳出,那些人仙神人,玉液築基的仙家俱都笑起來,五音六律響徹,一並對羅元子嘲諷道:“斬魔台山走一遭,羅元子,被五塵蒙了心竅,好沒面皮!”

“滾滾滾!你們這些狗東西,有什麽臉皮來說我!”

羅元子大怒,施展法力於囚聖窟內大肆破壞,那三清神篆壓在洞窟之口,禁制穩如大海,任憑這混賬施法,搬山移嶽,吞雲吐風,就是紋絲不動。

見此情景,李辟塵哈哈大笑,伸出手去,對羅元子比了一個中指:“你便在此好好呆著吧!我就不奉陪了!”

他扛起徐丘貉,從崎嶇山路離開,此時夕陽已沉,天地昏暗,李辟塵的背影漸漸消逝在黑暗之中,再也看之不見。羅元子氣的癲狂,心中濁氣上湧,讓他狂性大發。四周人仙俱都搖頭,嘲諷一番之後各自入定,再不搭理他去。

羅元子在窟內暴走,胸中一口怒氣難出,腦海中響起李辟塵話語,私開死劍墳者乃是自己,但聽他語氣似乎早就知曉,而非後來得知。他掐起道印,雖半步入魔,但仙性尚且未泯,這玄門之法還能動用,掐指一算,卻是一片清凈,什麽也見不到。

他頓時皺起眉頭,再旁敲側擊,觀徐丘貉,卻是見到一片大谷,谷內鳴爐轟鼎,有烈焰吞吐,神劍人鑄,正是劍囚谷!

“原來如此!這兩個小子都是劍囚谷的!”

羅元子心中大怒至極,手掌攥成拳頭,狠狠砸在窟壁之上,嘶吼道:“劍囚谷!我必摧之,其中弟子我必殺之,當中谷主我必敗之!”

“此事沒完,斬魔台上不會有我的位置!”

……

山城秀麗,清泉流淌。古木參天,那城門口不設關卡,百姓自由往來進出,熙熙攘攘,好不熱鬧。若說此城在哪,正是在雲原一十五州中,第八浮世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