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九十章 花開處,漫天芳華,再聽道,三載如煙

神通一顯,是百花齊放。如枯木逢春,那仙木上長出綠葉,開出桃花;那泥土中冒出新芽,歪歪扭扭,向天探探,便開始綻放芳華。

那心桃木中,有一朵花悠悠落下,滿樹的桃瓣,只有這一朵微微泛著黃華。

本我接住這朵花,幽幽一嘆。

鎮嶽宮前,李辟塵開口,喃喃自語。

“一念花開麽……我的道,我的法……一念花開,一念花落。是謂之一道滅而有一道生,萬物循環往復,我們身為修道之人,身為修行之人,也在這個道理之中。”

“我的花凋零了,這是過往,但是又綻放了更多的,新的花朵……一花凋零……數花綻……”

李辟塵這般言語,而心桃木中,本我把這束桃花放下,埋在泥土之中。

歸根,從何處而來,最終歸於何處。

把過往埋在此地,待到有一日問得道果,再回頭來,看這束桃花,看那曾經之人。

李辟塵手捏道印,此時那神通還在施展,這是異像,而那四周人仙早已把目光匯聚過來,其實不必盯著李辟塵身邊,因為這鎮嶽宮前,那滿山神樹皆開起花朵,那泥土之中,遍地都是芳華。

“如春盛景,這位仙人是?”

有人看這神異景色,頓時慨嘆,而那四周,有人目光轉動,其中有認得李辟塵的,便開口言語,告知諸仙:“是太華山本宗弟子……這位仙人法力高絕,當初接引我等前來太華的,便是這位上仙。”

這言語是當初六甲神宗中的弟子所言,而當得知此是太華山本宗仙家後,這些仙人頓時驚嘆起來,同時再照見自己的法,那曾經有得小神通的,不由得都在苦笑,自己當初得小神通之法,如何有這般神異之景。

“一念花開,漫天芳華……這般景象,倒是像極了一道大神通,花開頃刻。”

“不同不同,這神通,只是顛倒春冬罷了。花開頃刻,那是要人性命的大神通,不能與這相提並論。”

“不錯,這神通,漫是生機,造化不休。而那花開頃刻,根據古籍所記,乃是由生化死,實乃上上殺伐之道。”

仙家們開始探討,此時有弟子從那泥土中摘下芳花,那聞了聞,一股清香撲面,卻知道這是真正的花朵,而非是清氣造化的假物。

“冬去春來,花開遍地,當真是上宗仙人才有的道,而這神華遍布鎮嶽天宮,這位人仙的道也太過強橫,那他的法又有多麽厲害?”

有人仙看著這漫天的緋雲,不由得嘆出聲來,與自己比較一番,便是甘拜下風。

同樣也有太華山中的弟子見得李辟塵,此時認出,頓時皆是慨嘆。

而那身側,莊周與紫雲皆看向李辟塵,那目光之中滿是驚詫,二人各自撫摸那些花朵,霎時無言,待到李辟塵悠悠笑起,便知道自家師父已醒,當下便是互相開言。

那童子對李辟塵言語,便道:“師父,你這一手,當真如那春神再臨,若是入了人間,行走一番,不知道要有多少生靈供奉於師父。”

紫雲也道:“花兒都是真的!師父,你這是什麽法術?”

李辟塵轉過頭去,看這二人,此時言語:“一念花開。”

“我心中所想,心中所念,只是這麽一思量,便是芳華漫天,枯木逢春。”

搖搖頭,李辟塵又開口:“當初我曾以一滴血造化一株草來,那孩子化作靈精,如今在太真山修行,當時,那有一尊神祇與我言語,說我那血造化草木,只是讓它煥發一些生機,卻距離一念花開還差的很遠,卻不想,如今我得小神通,真的悟出了‘一念花開’。”

“一念花開,一念花落,那開的,是前路之花,那落的,是過去之花。”

這般言語驚醒了仙家,而此時,列寅也悠悠轉醒,那目光一看,便見四方天地皆被群花所蓋,桃李漫天,杏梨如雪,那其中有神通之氣,再看源頭,卻正是李辟塵。

“師兄……此是?”

列寅開口詢問,此時那邊上,紫雲轉頭面對列寅,道:“師叔,是師父悟出了神通,此時一念花開,讓這方天地遍世紅霞。”

列寅驚詫,再看李辟塵,細細一感,頓時驚嘆:“恭賀師兄,人仙行法圓滿。”

小神通出,真丹已在近前。

這人仙中,分化四境,一為結丹,二為真丹,三為一陽,四為玄光。

玄光之上,化那出竅,此時便已是神人,也可稱神仙二字,那三神俱出,開辟仙天,將化地仙之境。

李辟塵收了氣息,於是不再有花繼續綻放,然便是這樣,此時此景,也仍舊美不勝收。

這般時日又過去許多,至三十日修持完畢,此時前方宮中,那道台蒲團上,一道煙雲突化,只看一位地仙走出,坐在上方。

這位地仙身穿紫袍,上有鱗甲,那面容如老者,長須飄飄,此時坐下,那手中放下一尊玉環,李辟塵擡頭,看他容貌,便也認出,此位也是上次二十一位地仙之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