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百五十九章 太華諸聖聚雲霄

指空上人苦笑,此時隨著呂重綾的金光直入雲霄,只是這一去,便有千裏萬裏之遙,也不知飛到了何處,只知道雲霄高深,等破開雲海之後,諸多外山仙人所在目中看見的,便是那一座橫壓九天的仙山。

太華山上太華峰!

福地之尊容鎮壓顯露於此,鎮壓茫茫天地之間,高不可攀登,上難以窺見,如今得見真容,自是讓指空上人心神激蕩。

宛如虔誠的信徒朝拜,他懷著無上尊敬的心而仰望此山,正是這時,四周雲霧茫茫,那又有無數仙人被接引而來,隨著太華山上的人仙一並飛升,直向太華峰頂而去。

金光如舟,呂重綾引眾仙人來至此處,那前方太華大殿已顯化出來,恢弘而壯麗,至於呂重綾,則是與霜雲山諸多仙人道別,然而此時,他僅是打個稽首,便引得那老神仙與無數弟子連連還禮,更是口稱不敢。

這般情景,倒是讓呂重綾失笑搖頭,而霜雲山諸仙見此情景,更是覺得失了顏面,頓是羞慚難當,那些個小弟子更是不敢再嘀嘀咕咕半句,終是知道天有多高,地有多厚。

凡人常說,豎子豈知天高地厚,此時這些修行了有些年頭的仙人,卻是也感覺自己變回了那黃口豎子,更是不知青天幾高,黃地幾厚。

那太華大殿矗立當前,諸仙臨入,那四面八方皆有仙家同來,此地便是前殿,而大殿之後正是傳聞中的鎮嶽宮。

霜雲山諸人一入內,便見得四面八方俱都有仙人常留,那走來走去,法力俱都沒有低於人仙者。此等盛景,更是把霜雲宗震的不輕,那當中一位神仙喃喃自語,道:“我知福地之威風,但卻沒有想到居然是這般威風。”

“我霜雲山諸多修行之士,達至人仙者也不過十幾罷了,此番來至論道,更是僅有區區八人,本覺得福地哪怕多仙人,也最多十倍於我等罷了,卻哪裏知道,這一入宮闕之內,便看得四面八方,皆是人仙來往!”

“沒有兩千,也有八百!”

有仙人震駭,吐出字來,此時霜雲山諸仙更是束手束腳起來,那但看四面八方仙人來去,或是尋處悟道,或是站立言談,那大殿之內處處仙影,而主宮之中更是恢弘無比。

此時有黃巾力士來至,見到諸仙,為他們引路,那一入鎮嶽宮,此時擡起頭,便看見高位仙座上茅滄海靜靜等候,當見到指空上人時,那笑了笑,打個稽首。

這等大禮指空上人自然不敢托大,連忙躬身,高聲道:“霜雲山旋空宗道人,指空,在此見過太華掌教——!”

他把大袖端起,行了大禮,茅滄海笑:“不必多禮,諸多仙家還未到齊,且請坐下,靜修數日,等候論道開啟便是。”

指空真人躬身:“小道曉得。”

他自己稱呼自己為小道,那是因為他哪怕在其他仙人面前年長,但在地仙面前,哪裏又敢托大半分?

地仙之尊,稱呼真人,乃人間之頂,這天下仙家,誰敢不敬一位地仙?

他這裏見過茅滄海,於是跟隨黃巾力士離去,來至早已劃分好的位置落座,那蒲團早已安置完畢,就看他霜雲山諸多仙家坐下,又窺周圍,見到早已圍聚許多仙人,俱是在等候九玄論道開啟。

“咳咳……”

指空上人變得嚴肅起來,這種場合,要時刻注意自己的面皮,身為一個仙長,必須要有仙長的儀態,萬不可輕言放浪,尤其是在這福地之中。

之前鬧出的烏龍已經夠大,指空上人明曉,哪怕是坐井觀天,當一只渾水青蛙,這面皮的功夫,至少也要做足了,不求被他人敬仰,至少不要為他人恥笑。

他吩咐弟子們靜靜修持,而邊上許多仙家亦是相同,正是過了不知幾日,突得聽見外部有洪鐘大呂的聲音傳來,同時伴隨著朝天仙樂,又有雲霞光彩,風雷劈空。

指空上人從入靜內醒來,看向天外,此時目光遙遙,卻見得那遠方處,在鎮嶽宮的高天之上,有人影降臨下來。

那光華落世,化風雨雷雲四道天時之橋,那左側一人,身披絨甲,墨色如山,宛如古之大將,且知來者何人?乃是雷脈大尊商無塵。

那左側二人,身著碧玉法袍,頭頂定天之冠,足踏灰天法履,容顏俊秀,乃是風脈大尊陰靈子。

那右側一人,身著白布常衣,披頭散發而不束冠,簡易質樸,乃是雲脈大尊昊素。

那右側二人,面如冠玉,形如書生,腰間垂下竹簡,一副士子打扮,乃是雨脈大尊陳湯。

那四位大尊來至,雷風在前,雲雨在後,此是大尊資歷順位,而四位太華大尊入鎮嶽,那境界並不加以掩飾,地仙的法威浩蕩綿延,只要有心,便可明知諸位大尊的真實境界。

曾經亦有許多人揣測過諸多大尊境界,但地仙之法何等高絕,而天橋更是其中佼佼之輩,那道行究竟到了何等程度,並非是境界所能反映,況且境界之說,也只有天橋才能一眼看出天橋的境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