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千五百九十一章 羅天之世，前宇之世

大宇被打開了一個豁口！

山鄉之中，太上無終仰著頭，定定的望著天穹的某一個方位，他的目光穿過山鄉見證到外界，羅天的深處，時光盡頭被打穿，這會造成什麽變化？

“無始無終……真正的無始無終，無名之君創出這兩門法時，詢問空無，如果世間不出太無之氣，不衍太初之力，即萬事萬象永遠沒有極盡，前不見古人，後不見來者，那將是怎麽樣的情景？”

“我不能得知無名之君知道了什麽答案，但是我能知道的，就是他在詢問之後，便創造出了無始無終之法。”

“時間盡頭，那是亂流，但是同樣通向世間的極盡處，就好像從一個斷崖上跳下去，太乙與那位陰極宗師，他們會看到古來最大的玄奧……”

“但同時也伴隨著古來最大的危險。”

太上無終低下頭去，他知道這些事情也沒有用處，天尊雖然不明白，各位天尊更是找不到源頭，但是這事情和他們無關，如果有第二位天尊參與，或許這個事情就會變得很麻煩。

遂古之前還是無盡未來之後？

這要看亂流的導向，但現在看起來，應該是遂古之前。

“這可不是跨越過去未來了……在歲月的神火還沒有蔓延到的地方……那是比光在大宇之中傳播還要快上數千億倍的火焰……”

“未曾出現歲月之前的歲月，那是亙古黑暗的‘前宇’，是處於假設中的世界……”

……

假設？

太乙進入了那個豁口，雖然不是他自願的，但是退路消失，只剩下一座小小的天冥幻時還在。

鳳歌的精神處於半崩潰，瘋丫頭癡愣愣的坐在樹下，而另外一邊，少年孔丘似乎陷入了夢魘，即使這裏已經打的天翻地覆，他依舊在“熟睡”。

在九色雷光的庇護下，這座小小的桃源沒有被肢解，但是有伏龍存在的那片小桃源，有很大概率已經被摧毀了。

四周的現實一瞬間就回歸，但是黑洞洞的，宛如深淵般的天地，太乙回頭，突然看到了一片飄蕩的火桑之葉。

金色的燦爛照亮了微小的天地，金烏的鳴啼聲漸行漸遠。

“歲月的盡頭……在我身後。”

時間亂流中的時間盡頭，不是正統意義上的歲月盡頭，前者那是一切時間如亂碼般歸於虛無的終極之地，而後者是真正意義上，正常歲月光陰，在萬世星河的根源之處。

這片金色的火桑葉，正是回到了歲月盡頭，達成夙願的金烏大聖“承荒”。

“太遺憾了，歲月如刀，光陰似箭，一個在刮著人的骨，一個洞穿了人的心，或許一個只保留過去的世界會更加美好，因為有無數人可以彌補自己的遺憾，可以無數次重來，無數次補救……”

那片金色的火桑葉上帶著喃喃囈語，太乙天尊與它相距不遠，但太乙知道，自己難以跨過去，如今的自己，已經在“歲月盡頭之前”！

他在回眸相望，但看到的卻是羅天起始時的光芒！

“大聖未曾找到自己的理想鄉嗎？”

太乙喃喃發問，而那片孤獨的葉子則是在歲月的盡頭中，越飄越遠。

“好吧，我現在到底在哪裏，大宗師，古來最神秘的太上化身之一，我本以為你不如刻意，但現在看來，不得不承認，比起眾法之源，還是大道之師要厲害一些。”

太乙天尊的左眼逐漸石化，然而這不是被玄古之影攻擊後留下的後遺症，因為那顆石眼，在很快的時間內，迅速燃燒起來！

空無彼方的太陽！

湯主撿到的這顆太陽著實是幫助了太乙天尊很多的忙，而這種東西，在空無對岸或許就是一顆普普通通的星辰。

這並不是說空無對岸的星就比起羅天的要強大，事實上，世間萬物都脫不開兩極的概念，羅天如果是“有”，那麽空無就是“無”，有存之物進入無存之世，自然強大無比，而無存之物進入有存之事，那自然也可破萬法。

天地者，萬物之逆旅，光陰者，百代之過客！

黑暗混沌之中，在這個前宇之內……太乙未曾見到那些強者們的假設，有些人認為，在無名之君誕生前，世間開辟前，還有一個毀滅了的世間，它徹底走向終結之後，有歸於無，無化為有，即空無彼方曾經生機勃勃，而那片前宇則充斥著死寂，直至前宇崩潰，誕生了羅天，從此空無彼方化為烏有，而羅天內誕生了無名之君。

這是一種很偉大的假設，同時一種兩極不離的猜測，有很多人支持這個觀點，世間萬物都是循環往復的，這既然是最淺顯也是最原本的道理，那麽沒有理由說，空無與羅天不去遵從這個規律。

那麽這樣一來，在繁華的當世之前，曾經還有一個前宇，前宇之前呢，又是一個繁華的世間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