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千五百六十八章 太空太易，雙火之始

“道德天尊……怎麽會在那裏？”

太乙天尊喃喃自語：“那是凡間？還是……別的什麽地方？”

眾生皆以為行走在人間化凡的道德天尊，出現在了眾生最初的歸宿之地。

這是太乙所沒有想到的。

雖然那不是吾聞之世，也沒有見到南華，但是孔丘出現的地方，卻依舊讓太乙感到了意外，以及極大的詫異。

順著蝴蝶的形骸脈絡就可以找到那片世間存在於何處，不可名境很多，不可知境亦是很多，就好像當年的五仙之神，那位被武祖呵退的不滅輪廓，正是從重重的不可知、不可名境之中走來的。

不知其來處究竟在何方，神秘而來，忽然而去。

太乙記下了這片世間的位置，那是在重重羅天的夾縫中，在不可知境的極深處，然而那片世間，廣袤的讓人難以置信，甚至讓太乙都有些震詫。

當然，震詫很快就變成了驚疑。

“不可進入……雖然找到了位置，也看到了其中的景色，但從其中透出來的信息，居然是連天尊都不可進入……”

“無法以力強行破開，逝者們長眠的地方，永遠不允許處於陽態的眾生踏足，相比之下，幽黎海的陰還不全面，因為幽黎海屬於冥道，冥道為後天所開辟，維持諸世平衡運轉，所以雖然沒有未來，但是擁有過去。”

“那片灘塗，連【過去】都沒有！”

太乙天尊覺得神異，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，在羅天之中，出現完全沒有過去未來，甚至可以阻攔天尊進入的“世間”，這種權限，講道理，或許與舊鄉也相差不大？

“少見，少見也。”

但是舊鄉是近似完全的不可進入，而這片歸宿之地，還是可以取巧，把自己的力量滲入其中的。

這一次還多虧了徐甲。

或許這和徐甲本身，作為無名惡鬼的身份，擁有一定的聯系？

無名惡鬼亦沒有過去未來。

“見不到名字，連名字都是逝去的存在嗎？連天尊都能瞞過，如果我都見不到名字的話，那麽其他的天尊也是一樣的。”

“沒有必要關注，孔丘還存在其中，我能夠把握到那片孤獨荒涼世間的位置，雖然暫時難以進入，但誰也沒說，以吾喪我的狀態不能進去……”

“可以試一試，但首先，我得先行調養。”

太乙天尊把這片世間的“坐標”記下，而後繼續對太昊吩咐接下來五百年的布置。

鳳歌作為棋子，太乙天尊居然是要讓鳳歌成為那新的聖人。

“讓我把她放到梧桐樹下去……鳳凰回蛋，重新誕生，但那出來的鳳歌，已經不是原本的鳳歌了吧……”

太昊抱著那個“蛋”，這是太乙天尊塑造的形骸，鳳歌的精神就安置在蛋中，等待著重生時機的到來，並且作為太乙天尊的重要棋子。

“誒……當年天帝，您曾經一定也輝煌過，我可以想象那種威嚴，我畢竟是無數蒼天的化身，由烈火匯聚而成……或許當年，我也被您統禦過。”

太昊是蒼天帝君，他是當初，在無欲大帝的九重樂土內，無數蒼天的磚石與烈火匯聚而成的，借助當時李辟塵的身體與精神，顯化，成為了李辟塵的“道我之身”。

太乙天尊吩咐了很多，但最重要的就是鳳歌的事情，所以太昊不敢怠慢，當然要第一時間去安置這個姑娘。

只是未曾想，還沒有離開太乙天宮多遠，便迎面遇上了白帝。

或者說，天帝夋。

“天帝。”

這是白帝的聲音，不是太昊的聲音。

白帝注視著那個姑娘，鳳歌，一個何等久遠的名字，一個何等經驗的女子？

如果沒有她，就沒有後來的山神夋，也沒有後來的雷神，只是雷神與山神爭鬥，最後山神勝出，成為了後世謎團與評價分歧最大的“天帝夋”。

看著這個已經化為蛋的少女，白帝輕聲問出了一個他從當年便一直記得，一直想要得到回應的答案。

這同樣也是龍蛇，或者說雷神想要問的答案。

“如果當年您沒有注視那株小樹寂滅，如果當年您在逝去之前，依舊願意見我們，您到底認為，誰才最適合當您的繼承者呢？”

“是我嗎，還是雷神？”

白帝知道，此時問出這個問題，也依舊不會有答案，但起碼，讓他與雷神惦記了無數歲月的那位主宰，此時就安安靜靜，被人捧著，矗立在自己的眼前。

太昊沒有給白帝回應，而白帝看著他捧走鳳歌的蛋，良久良久，他才發出一聲極長的嘆息，復雜莫名。

“祖師不該哀嘆。”

太乙天宮中，太乙天尊的聲音傳了出來。

“不論當年是您，還是龍蛇祖師，不論是誰擔任天帝，世間的輪軸都會繼續轉動下去，今日之天，依舊是今日之天，明日之天，也依舊是明日之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