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29章 失竊
南河道河域狹小,並無多少船只來往,商路可想而知。
因而,三河幫的這個堂口,主要負責的實則是幫中的零散之事。
護衛、稽查、巡守等等,相當於類似於看家護院的打手之責。
與其他堂口比較,南河道的高手也多上一些。
孫恒目前的頂頭上司名苗興,綽號鐵尺,是一位二流高手。
“你得罪過邵安?”
第一次見面,這位身材高瘦的中年男子就一把摟住孫恒,笑呵呵的開口:“他拜托我做掉你。不過你放心,二夫人親自點名送來的人,我除非腦袋被驢踢了,才會做那種傻事!”
“邵安?”
孫恒猛吸一口氣,對方果然沒打算放過自己,當下連忙朝著對方正色拱手:“大恩不言謝,苗執事以後但有吩咐,屬下莫敢不從!”
“哈哈……哈哈……”
苗興爽朗大笑,一臉的豪氣:“以後都是自家兄弟了,客氣什麽?”
從這段時間的接觸來看,這位鐵尺苗興,是一位性格直爽之人。
這種人,從某種程度上來說,做事不夠精細。
常理來說,如他這般性格,是不會安排到督查銀礦這種差事上的。
畢竟礦山每日所出,都要精確到一厘一毫,需心細如發之人才可勝任。
而三河幫把他安排在這裏,顯然是默認了他們這一幫人在礦場最後的日子裏中飽私囊。
反正過幾個月銀礦就不歸自己管理了,最後的這段日子,何不大肆搜刮一場?
即使這裏有衙門中人審查,又有雁浮派提前進駐之人監督,但要想得些好處,以他們的身份,還是輕而易舉的。
有了好處,自然少不了好吃好喝。
能夠在這段時間進駐礦山之人,在三河幫都有些關系,一個月每人近百兩銀子入袋,就算是天天山珍海味,怕也足夠了!
甚至,有人專門從郡城招來了幾個女妓,陪酒作樂,日夜笙歌。
這種好日子,一直延續到三河幫的人即將全部退出礦場的時候。
這個時候,已經沒有大額銀兩統一外運。
……
大道之上,三輛馬車歪倒在地,錦旗招牌散落在地,鐵皮包裹的車廂四分五裂,裏面的東西也蹤跡全無!
九具屍體,橫七豎八的癱倒在地面上。
鮮血暗淡,還未凝固,血腥氣四下飄蕩,顯然距離出事的時間還不長。
“駕!”
七匹駿馬奔騰而來,在官道之上帶出長長的灰塵。
“籲!”
韁繩拉起,駿馬前蹄一揚,嘶昂挺立,一位高瘦男子已經借力從馬背之上一躍而去,飄飛數丈,落在這片淩亂之地正中。
“我艹!”
苗興雙眸怒睜,破口大罵,滿臉的怒氣根本無法遏制。
在他身後,孫恒幾人也接連下馬,快速來到他的身旁,掃視現場,臉色同樣難看至極。
扯著嗓子大罵了一頓,苗興轉首看向同行一人,雙眸赤紅的開口:“余昌,這批銀子有多少?”
“記在賬上的,有兩千兩。”
余昌嘴角一抽,悶聲開口,在場都是自己人,心裏都明白,賬上兩千兩,那就是三千兩!
多出來的那一千兩,則是給幫裏的孝敬。
他們就算有著背景,也不能吃獨食。
“兩千兩!”
苗興點頭,腳下來回踱步:“再加上前天的三千兩,就是五千兩!這筆錢,要是找不到的話,至少一大半都得要咱們自己來填!”
在場中人,聞言再次變色。
五千兩銀子,他們把這段時間吞的都吐出來怕也不夠。
而且,差事做砸了,幫裏的處罰也絕不會少!
“到底他媽是誰做的?”
苗興扯著嗓子大吼:“敢得罪衙門跟我們三河幫,莫不是活的不耐煩了不成!”
“苗頭!”
蹲在屍體裏不停翻找的孫恒陡然擡頭,朝著苗興開口:“你來看看這個傷勢。”
“嗯!”
苗興身軀一頓,腳步一點,已經閃現在孫恒身旁:“有什麽發現?”
孫恒翻轉屍首,把屍體胸膛上的衣物扯開,一個略青的掌印映入眼簾。
孫恒伸手按了按那掌印,下面軟綿綿一片:“從掌印看,下手之人是個左撇子,掌勁渾厚,屍體內部骨肉相融,苗頭,你應該知道這種掌法吧?”
“浮萍掌!”
苗興雙眼眯起,口中狠狠開口:“是雁浮派的人下的手?”
“這次的押運人,有四位內氣,其中的老範的一手長河劍在三流之中也屬佼佼者。能讓他們連逃跑都做不到,下手之人,武藝絕非泛泛!”
余昌也蹲下身子,臉色陰沉的看著那傷口:“不過,雁浮派的人,為了幾千兩銀子得罪咱們和朝廷,應該不至於吧?”
孫恒也是輕輕點頭:“浮萍掌雖然是雁浮派的武學,但會它的,也未必是雁浮派的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