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九章 武安君

馬車中,孔子昏睡過去!

睡夢中,孔子恍惚坐在一口枯井之中,枯井四周有著無數的書籍,夢中,孔子每日看著四周的書籍,參悟自己的大道。

但,就在此刻,井口好似有著一個聲音,在詢問著孔子的問題。

“孔子,你以為坐在井裏,就能了解所有事情嗎?”那聲音充滿了挑釁之意。

“我有天下書籍,讓我足不出戶,可知天下之事!”孔子回答道。

“那我問你一個簡單的問題!”那挑釁的聲音再度傳來。

“可以!”孔子自信道。

“我是什麽容貌?”挑釁的聲音問來。

孔子眉頭一挑:“你在外面,我又看不到你,我怎麽知道?”

“哈哈,你不是可知天下之事嗎?”挑釁的聲音諷刺道。

“哼,這個不算!”

“有什麽不算的,你坐井觀天,看到的永遠只是井口大小,你看書的知識,也最多紙上談兵,你對外面,一無所知,一無所知!”

“不可能,我看書就能知道一切!”

“你知道我是誰?你知道我的容貌?你知道我身旁可有其他人?你知道我從哪來?你知道離這裏多遠,還有幾口井?你知道外面的一切?哈哈哈哈哈!”

“我,我……!”孔子被問的渾身冷汗。

自詡因為看書,知道無數道理,但,卻對外面人問的問題回答不出一個來。

“你根本就什麽都不知道,你根本就是一無所知!你根本就一無所知!”外面的人嘲諷道。

“我不是一無所知,我不是一無所知!”孔子努力辯白。

“呼!”

猛地,孔子驚醒了過來。

“我不是一無所知!”剛醒來,孔子還遊離在夢中的意識,呼喊了一句。

可一句喊完,忽然聽到外面停車的聲音。

“老師,你醒了?”南宮敬叔頓時驚喜的停下馬車前來查探孔子。

孔子這才緩過神來。

看了看此刻的馬車車廂,看看南宮敬叔那擔心的目光,才弄明白剛才只是做夢。

“老師,您終究沒有修行,肉身傷勢在丹藥滋補下,已經好很多了,再休息一會就好了,這是水!”南宮敬叔小心的遞出一個竹筒水壺。

孔子喝了口水,更加清醒了。

“你繼續趕車吧,我自己坐著歇會!”孔子說道。

“是!”

南宮敬叔頓時再度趕車了起來。

孔子依靠在馬車窗戶旁,看著外界的畫面,此刻路過一片田地,看到一些農夫正在田裏勞作。

孔子靜靜的看著。

老子的道德大道帶來的挫敗感還在,在老子的大道面前,孔子感覺一股絕望,一種無知。

剛剛的夢,好像是來自心裏最深處的聲音。

看著田間勞作的農夫,那燦爛的笑容,孔子深吸口氣:“或許,我這些年,真的坐井觀天了!”

“老師,您說什麽?”前面南宮敬叔好似聽到聲音詢問道。

但,孔子並沒有解釋。只是看著外界的田埂,看著遠處的炊煙。

“讀萬卷書,只是總結前人的大道,雖然我儒家大道集萬卷書之精華,但,終究缺少了我對天地、眾生的觀察!”孔子若有所思。

“老師?我沒聽清,你說什麽?”南宮敬叔再度好奇的問道。

“讀萬卷書,或許不如行萬裏路!想要對事世透徹,僅僅坐井觀天,坐家觀書是不夠的,還需要俯察天下,周遊列國?方能感悟、完善、透徹自己的大道!”孔子若有所思。

“老師想要周遊列國?”南宮敬叔好奇道望來。

讀萬卷書,行萬裏路?周遊列國?

孔子雖然還不確定一定要這麽做,但,最少讓孔子發現了一個方向,發現一個讓自己大道成長的方向。

昔日《春秋》悟出之時,孔子以為自己的大道已經完美了。可惜,這完美的儒家大道被老子批的體無完膚,讓孔子挫敗無比,心生郁結。

不過,此刻想到突破的可能,那股郁結卻一掃而空。

孔子這次昏迷,受傷只是其次,主要還是心理上、精神上的壓抑太重了,此刻,這份壓抑盡去,孔子驟然輕松了很多。

沒有對南宮敬叔解釋,而是開口問道:“南宮敬叔!我們到哪了?”

“我們已經過了函谷關,此刻在秦國境內,並且已經過了鹹陽!”南宮敬叔解釋道。

“秦國?”孔子驚訝道。

“是,老師這一昏迷,有半個多月了,好在我們這馬車,是兩匹妖獸,速度極快,才勉強追著!”南宮敬叔臉色難看道。

“追著?子輿留下消息了?”孔子擔心道。

“是,子輿一直追著那黑虎,中途一刻沒有放松,大戰了幾次,黑虎都不斷逃竄,若不是以召喚能力,打開幾次黑洞深淵,黑虎早就死了,即便如此,黑虎也時刻被子輿盯著,師娘也無礙,黑虎好似得了什麽命令,不敢傷害師娘一分一毫,一路上,子輿做了標記!一直追到了這裏!看這方向,黑虎帶著師娘,逃進了屍魔界!”南宮敬叔解釋道。